看着十分默契后退的众人,女子柳眉倒竖,对这群胆小怕事的人十分不屑。“呸!一群没种的东西。”她偏头啐了一口,面上毫无惧意,气势更甚几分,抱着胳膊朝纪望舒走近几步,不等纪望舒开口,就瞪着眼就对纪望舒一顿数落。手上甩着帕子指指点点,头上步摇珠链晃作一团,从上三代一直骂到下三代,脏的净的一股脑的往外吐,就连楼里一向好脾气的姑娘,小厮都听不下去,要出来与她争执,却连同苏颜一起被纪望舒拦住。
“你又不会骂人,往前冲什么?”
纪望舒可不觉得苏颜读的那些书里有教他怎么骂人。
今天程逸跟青鸢去城外山上采药去了,纪望舒只叫他们把倩娘跟几个年纪小点的都带进去,哦对,别忘了一直站在门后的莫濯清。
“别急,先让她骂。”纪望舒好整以暇,浑然不在意。
那女子指着纪望舒与纪望舒身后凝芳阁里的一干人等骂了足足有两刻钟,颇有一副“舌战群儒”的架势。期间那女子口干,纪望舒还贴心的吩咐人给她送上茶水。
哎呀,把楚辞放早了,不然这会还能派上用场。他应该能跟这个人骂的不相上下。纪望舒听得无聊,有些神游的想着。
要不是有一层纱隔在两人中间,纪望舒脸上怕是要挂上不少沾了香粉口脂的唾沫。
外面乌泱泱围着的那群人里,除了附近几家花楼的老板,大部分都是凑热闹的路人,而现在这个正骂在兴头上,滔滔不绝的人,正是凝芳阁旁边那家花楼的管事。
纪望舒揣着手静静地听她骂了许久,大体知道她来这找麻烦是为的什么,于是掏了掏被尖锐的声音刺的有些发麻的耳朵,打断了女子的谩骂。
“所以你来吾门口喧嚷,扰吾阁中清净,就是为了这个?”
“什么叫就是为了这个!”女子大恼,“本就是风尘之地你偏偏要做什么干净生意,你这里头又有几个干净的?平白搅了大家的财路,自你来了之后多少姑娘都莫名有了银钱赎身,你敢说,这事与你无关?那些权大势大的怕你我可不怕!有本事你也一剑刺死我,大家一了百了!”
纪望舒听了只是冷笑一声,“吾问你,那些姑娘自己给自己赎身可有短了你的银子?”
“既然没有少你的银子,姑娘们有本事自寻出路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吾做什么生意,与你何干?别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疯狗似的在这里乱咬,武盟散了没人给你们撑腰了?吾阁中闭门谢客已有半月,这条街上谁不知道?你拉不到客人便来找吾的不痛快,不过是自己没本事,有气无处撒罢。”纪望舒三两句便说的那女子哑口无言。
他朝女子近了半步,最后再轻飘飘威胁一句,“再敢无缘无故来吾门口闹事,吾便叫人一把火烧了你的花楼,这才叫一了百了。”
对于这些要钱不要命,又不敢自我了断的人来说,杀了她远不如毁了她赖以生存的东西,让她在这世间没了可以仰赖的归宿来的可怕。
“你!”那女子气急,却又不敢真做出什么事情来,至多口头上逞能,如今话里话外都占不到便宜,女子自讨没趣,一甩袖子愤愤地离开了。
那女子走了,纪望舒散了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吩咐关上大门,清静清静。
众人刚回到阁中各自忙活手头的事务,没一会儿,又听到一阵激烈的砸门声。
“又是谁啊?”纪望舒刚坐下,懒得起身,苏颜便过去开门。
孰料,苏颜离开没多久,门口就传来打斗声。
“夫人!有话好好说!在下与夫人无仇无怨,夫人何故出手?”
纪望舒从内室出来时,就看到苏颜已被逼退至前院中。一名衣饰不俗的女子手持长刀,面色凛然,正步步朝苏颜逼近,威赫气势震慑当场。
女子率先出手,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
不明这人是何身份,苏颜方才打开门自报了名姓,问了她来此何事,这女子便突然不由分说的挥起刀来。他不敢大意却迟迟没有出剑,只是一味的躲闪。
女子手中长刀打横劈过,苏颜迅速腾身向后翻去才勉强躲过这一击,落地时只听轰的一声,院中假山石已被削去大半,留下一个平整的截面。
好悍勇的气势。
苏颜心中一惊,来人身手不凡,招招不见留手,大有逼杀到底的架势,苏颜不得已只能出剑以挡,却仍是被接连不断挥来的长刀打的连连后退。
“夫人!有话好说!”苏颜后撤弓步,将剑横在头顶,两手抵住才堪堪扛住那女子劈下的一刀。极为霸道的气劲,震得苏颜双手都有些发麻。
此时,那女子终于开口,“你说你姓苏,北州人。”
苏颜甩开长刀,“在下北州明鉴山庄苏颜,与夫人素未谋面。”
闻言那女子冷哼一声,长刀再旋,“那我就没认错了。”
眼见那女子来者不善,纪望舒正准备出手,却被苏颜厉声拦住。苏颜与那女子且战且退,恰逢这时莫濯清出来援手,苏颜闪身到他身旁,低声简言道:“望舒有伤,不能出手,带他进去。”
“你推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