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脉汇至心脏,若是灵气直冲入内,后果不堪设想!
危难之际,沈错骤然记起那日陆受真其中一位师兄的死状——心口破出一大洞。当时他还不明所以,如今身受其害,全然明白那时其实是织田下的毒手。
见沈错刚要点穴的手停在了半空,天机子焦急道:“怎么了沈错?可是没了力气?老道来帮你。”
“慢着!”沈错抬手制止了天机子,但为何阻止却又不再解释。
一旁的玉蟾子也是急得涨红了脸,心道:“这个人莫不是个呆子,如此紧要关头却还弄什么玄虚!”正要出声斥责,却见沈错盘腿而坐,吐纳过后,施展起了“大衍诀”。
原来,性命攸关之时沈错并未失去冷静,心思飞转想到:“若是强行止住穴道,难保这股灵气不会在体内胡乱游走,叉乱其余经络。堵不如疏!”这才想借助“大衍诀”的聚散之法,将织田的致命灵气导出体外。
灵气由“聚手”快速纳入,沈错上身的经络如被暴雨冲刷一般,不由自主地被“清洗”开来。织田的灵气亦被这大势裹挟,只冲往“散手”的劳宫穴而去。
一聚一散过后,沈错只觉那灵气并未完全消散,仍有余留。
“没成想这股灵气如此顽固!想来织田是把几股灵气压缩成了一股,打入体内后再扩散开来。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踌躇间沈错暗骂自己蠢笨,这种时刻居然还有空闲钻研原理,赶忙再用一遍指诀,期望能将这灵气全部驱尽。
“师父,他怎么运起’大衍诀’了?”玉蟾子焦急地问道。
“不急。沈错极赋才智,他定然是想到了更好的对策。”天机子扫视越来越近的群蛇皱眉道,“我们做好他的护卫吧。”
“这群蛇似乎不敢靠近我们了。”玉蟾子见蛇群在周边草丛中游弋并不靠前,似是士兵巡逻一般,忍不住问道。
“也许它们在等待命令。”天机子神情戒备地猜测道。
远处的织田见沈错并未暴毙,反而盘腿悠闲地打起坐来了,当真是羞怒交迸,恨恨道:“水月,让蛇群咬死他们!”
“是!”织田语气不善,面色阴冷,水月赶忙站起,双手缩入袖中,开始命令遍野的毒蛇。
“怎么了?为什么这些蛇在兜圈子?”织田见蛇群围而不攻,侧头问道。
水月也是满脸疑惑,摇头道:“奴家也不知道。好像它们在惧怕什么东西,不敢靠近。”
“哦?难道是三人身上有什么宝物?对了,玄奘法师的头骨,兴许是它的作用。这宝物如此神奇,一定要把它夺回来。”织田心中恍然,夺宝之心更切。随即走向柳生,询问道:“怎么样了?柳生君。八岐多久能自这灵气中脱出。”
此时的柳生并未用草薙剑指挥八岐大蛇撞击紫气屏障,而是利用自身的灵气一同冲击,助其早些脱困。
“快了。”见织田询问,柳生短暂收了收灵气,回了一句。
织田点了点头,继续盯着沈错三人,心中却腾起了怒火:“要不是山田贪生怕死,用头骨顶住天雷,我们又何需劳师动众来此地冒险?早知道就不该让他拿去研究。如此重要的佛家宝物,该送去给天皇治病的!悔不当初!如今,我灵气用尽却还没杀了那小子。水月暗器用完,蛊毒准备不足难以使用。可恨八岐却又偏偏被困在此处动弹不得。”心念至此,又抬头望了眼月亮的位置,更添烦乱:“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天亮了,中国军队一来,怕是要被围剿毙命于此了。”
“水月,你也去帮忙!”织田再次催促,虽然他明白水月的厉害之处不在于灵气,但聊胜于无,总比自己眼下的状况要好。
“不必,让水月守着您吧。”柳生满头大汗,显然已是拼尽全力,吃力回复,“马上就好了。”
与此同时,“大衍诀”三转后的沈错终于将织田的灵气清刷出了体内。尽管如此,接掌的右手经脉还是又酸又麻,沈错赶忙调用灵气在这条经脉中游走,一试之下,陡然皱眉。没成想这股外来的灵气竟无意间扩宽了些许脉络,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师父,我看这些蛇似乎没想上前攻击,只是想着围困咱们。”
“确实。我看织田那老小子好像也没什么办法,都开始咆哮起来了。哈哈…不过,这么多蛇我们好像也跨不过去,只能守在这里了。可惜啊,三昧火用不了,不然可以烧出一条路来。”
听到护在前方两人的对话,沈错站直了身体,回答道:“这些蛇不是不想攻上来,而是不敢靠近,它们惧怕的是我。”
“你恢复了吗?”两人闻声齐齐回头。
“嗯。”沈错点头,随手在青鸾剑上一抹。
“啊!沈错你干嘛。”玉蟾子险些惊叫出声。
沈错将流血的手掌挥洒向四周解释道:“我中过蛇毒,万幸没被毒死,又服用了不少蛇胆,不仅是毒蛇,许多毒物都惧怕我,尤其是我的血。”在上少林的途中,虽时常夜宿山林,但在野外沈错却睡得颇为安稳。他发觉阿灵常常被蚊虫叮咬得不胜其扰,而自己却蚊蝇不近。经过几次推敲,这才明白了其中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