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文成说到底最爱的还是自己,先前对叶南景的那些什么求而不得都是假象。
现在被这样对待,胆都快要被吓破。
“不要杀我,不要开枪,你都说了,那是我娘干的,又不是我干的。”
“有什么你去找我娘去,别杀我——”
迎接他的又是叶南景利落的一枪。
‘嘭’。
凳子裂开两瓣,倒在地上,溅起灰尘。
叶南景咔嚓子弹上膛,对准简文成的右手,开了一枪,为防意外,又补了一枪。
全程冷静得可怕,事情发展得太快。
简文成捂着鲜血淋漓的手,痛得喊不出声。
叶南景继续上膛,这子弹是土方子制作,打不死人。
司佐很久之前是想开荤,去山上猎点山鸡兔子。
故而杀伤力是没多大,简文成也不过是受了些伤,远达不到出人命的地步。
“来啊,孬种。”
“你给你娘写信说欠我钱的事,是我逼着你签下欠条。”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仅要你的手,我还要你的命!”
叶南景目露凶光,一连开了三枪,简文成早已吓晕过去。
滂厚的棉裤淅沥沥流出腥黄液体。
姗姗来迟的荣辉被支鹏领来,见知青点一片混乱,叶南景抡起碎裂开来的凳子脚,荣辉眼睁睁看着他狠狠砸在简文成右手。
简文成好不容易晕过去,这下彻底清醒过来。
他已经没有力气起来,在哀求着叶南景放过他。
荣辉将叶南景一把拉开,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等叶南景开口,简文成捂住血肉模糊,已经失去控制的右手,望向叶南景的眼中,带着蚀骨恨意。
“荣队长!快来救救我!叶南景得了失心疯,他要杀了我!快将这疯子拉走。”
他心底开始怨恨他妈,动作怎么不仔细些,还把叶南景这疯子的妈弄伤了。
现在好了,他的手不知道还会怎么样。
荣辉拉过叶南景,一起相处那么久,他不相信叶南景会是乱来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
叶南景从怀里将刚才读完的书信掏出来,指着简文成。
“都是这家伙,分明是他欠我的钱,自己也认下了,我还有欠条,他居然跟家里说,是我诓骗他。”
“他娘掐头去尾的将事情当着大院里的人讲出来后,又推倒我妈,现在我妈还在病床里躺着。”
“医生说了,她年纪大,很难再恢复,我家就我一根独苗,你让我怎么咽下这口气!”
他又将随身带着的欠条拿出来,一旁悄悄将藏在身后的万淼无声点头前一段,可叶母受伤的事他不知情啊。
“南景,你是说伯母?现在怎么样?!”
万淼憨厚的嗓音大如洪钟,叶母这么温和的一个人,竟然被简母给害得这么惨。
刚才还觉得叶南景下手重的叶万淼,瞬间想去给简文成补上两枪。
这畜生!
简文成懵了,他失声。
“荣队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了解完事情的全部面貌,荣辉方才还有些怜悯的脸霎时肃起。
他也不着急让简文成包扎伤口,反而是抖了抖书信和欠条。
询问了两句跟他俩共同好友万淼,得知这欠条里面的数额大致他能证明后。
让村里的蹩脚医生来给简文成止住血,以他的技术,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叶南景趁他病,要他命,当着简文成的面,去他的房间一通搜刮,把他的钱和全部票都拿走。
“这些是医药费,只能抵欠条上的四分之一。”
“你有本事就去让帽子先生来抓我,看到时候我们谁倒霉!”
叶南景的腰板挺得板正,他的目光特意在简文成湿透的下半身打转。
“废物。”
简文成怎么大声喊都没用,叶南景取完钱票,便去将小望舒从家里带走。
简文成只是伤了手,不是伤了腿,依他的性格,恢复过来后,很大可能会迁怒于小孩。
叶南景已经吃过一次祸及家人的亏,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简文成得手。
他跟司望舒在学校请假,直接带到城里去。
他临走前,想了想还给司佐打了个电话,让他匀两个人出来,毕竟不管什么时候,民不与官斗,都是明智选择。
司佐还想亲自来一趟,叶南景镇压住,他一个人就行,撕了这么多的绿茶。
他最清楚要怎么将绿茶的面具撕下,何况还是简母这种爱面子的老绿茶。
司佐不情不愿,让身边副官出面,直奔医院,等着叶南景。
副官早就听闻,司师长回乡的这段期间,有个很好的兄弟,居然能好到连跟在他身边五年的副官,也就是自己。
也是说借出就借出,这下是真的该开开眼。
叶南景带着小望舒,万淼驾着牛车,马不停蹄也奔城里去。
小望舒仰着头问:“哥哥,我们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