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燕凑了上来,也没气馁,朝着她调皮的眨了下眼,“你瞧着我能进你们军营吗?我觉得自己会是个合格的军嫂。
肯定能把家里撑起。当然,比起在乡下,部队日子更好过,我就这点盼头。”
她在京市长大,从小没吃过苦,家里又惯着,下乡后,那是把前半辈子没遭过的罪,全给体验了一遍。
那些村里人,不会给你过渡阶段,下乡后扛着锄头老实去挖地拔草修水沟。
反正脏活累活,他们都得干,男女也不例外。
她手上一开始起了很多水泡,后来都形成厚茧,没这么疼了。
这些,她都没敢告诉家里,生怕她娘把眼哭瞎。
本来就心疼她在乡下受罪,恨不得把她哥的工作换给她,她又干不来,天生受苦的命呗!
白婉清有点好笑,“就这么想嫁军人?军嫂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他们有些任务出个一年半载。
你在家里提心吊胆,这些你考虑过没有?别想着军人福利好,相应的,是对国家和社会责任。”
白婉清嫁给陆挚,是因为他人品好,所以她才会选择当军嫂。
她对这身衣服没滤镜,前世5g冲浪,形形色色看多了,比谁都精,吃什么都不吃亏!
而且,很多也就一开始的新鲜感,等那股劲儿过了,吵得乌烟瘴气的,日子都没法儿过。
婚姻,最怕一时新鲜了!
刘晓燕重重点头:“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都跟我娘说了,以后想找个兵娃子当老公。
瞧着靠谱,能让你介绍的,肯定不差,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白婉清看她这么实诚,心里有了主意,缓和道:“考完再说,老师来了。”
话刚落下,监考老师抱着卷宗走进教室,刘晓燕立刻坐的板正。
台上重复宣读考试时间和考试规则,等老师将身份信息核实好后,开始发卷。
外面的陆挚瞧着时间还早,他去邮局打了个电话,省得两老急的嘴皮起泡。
他才打过去,那边几乎秒接。宋云苓紧张的问道:“兔崽子,还在考试吗?婉清上午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孕吐没有?你这瓜娃子,把她照顾好啊!急死娘了。
要不,我还是坐飞机过来。这心提的老高,饭都没吃呢!”
果然不出陆挚所料,他娘是个急性子,有碗米等不到天亮。
他这当儿子的,没这么不靠谱吧?
陆挚嗓音低沉,无奈:“娘,我还活着,肯定不会让她吃苦,她吃嘛嘛香,娃也没闹,状态很好,考得不错,清华北大没问题的。”
话才说完,边上打电话那几个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男的语气真冲,以为那清华北大是菜园子。想考就考,你不看?全国各省有几个进得去的?
他媳妇儿能考上中专.都是祖坟冒青烟了。
小年轻,真沉不住气,把海口夸大了,也不怕别个把他的脸打肿。
陆挚敢说,宋云苓就敢信,她笑呵呵拍着大腿,激动道:“我就知道婉清有出息,给我们长脸面,考上了,咱多买几挂鞭炮庆祝一下。
再订几桌,把那七大姑八大姨的请来热闹下。”
陆老已经在统计名单了,想着那些嘴损的说他儿子娶个乡下二婚女,得给他们瞅瞅,什么是王炸!
他儿子,那眼光挑的很,只要是他看上的,就没有不好的,现在打脸了吧!
他儿媳妇八百个心眼子,跟那筛子似的。
“不但读书厉害,做生意,那是别个拍马都跟不上,为人处事面面俱到,还有一手好厨艺,拿什么比啊?”
陆老龇着个大牙在那傻乐,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婉清已经考上全国状元了。
“娘,说话不中听的,就别请了,咱别惯着,省得冲撞了婉清肚里的娃。”
宋云苓啧了一声,破口大骂道:“你老娘办事,你放心吧!妥当得很,你别罗嗦了,赶紧回去。
宋云苓说完,他啪的一下挂断电话,完全不给陆挚发挥的机会。
陆挚摇了摇头,他果然是捡来的,给了两分钱后,他去了百货大楼。
想着招待所没啥紧俏的,他买了一网兜苹果,一网兜梨,把东西放回屋里,才去学校门口蹲守。
乌泱泱的一群人里,他这将近一米九的个子,面色沉稳,显得格格不入。
个子矮的那个围了过来,热情问道:“哎呦,小伙子,你多大了?这脸长的真俊,是附近的吗?”
陆挚出于礼貌,简略说道:“是附近的,二十多了。婶子,你有什么要紧的吗?”
好歹也是军人,为人民服务,是刻在骨子里的,总不能在老百姓面前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回去领导要说他了。
看他态度好,矮婶子脸上就差笑出朵花来,谁不喜欢跟这些年轻的搭话?瞧着就有活力,还是附近的!
“小伙子,你结婚没有?我娘家侄女今年二十五岁,在供销社上班,也来参加高考了,估摸能上中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