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康临领着魏溪慕(魏嫔)和冉星迟(悦常在)走了进来。
魏溪慕身着素淡,发间只草草插了支珠钗,一看就是慌忙中赶来的,她进殿之后低着头,但眼神微瞟,见殿内一个二个皆屏声凝气,下意识脚步也放轻了几分,冉星迟倒是打扮的正式,脊背挺直,眼皮下压,仿若万般是非皆与她无关。
“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两人跪在地上齐道。
君清礼冷着脸在两个人面上扫视一圈。
魏溪慕抿紧了嘴唇,手指下意识抓了抓衣角,冉星迟面色淡然,依旧低垂着双眸。
“你们谁想要害清婉仪?”
君清礼未让两人起身,开门见山的问道。
云妧嘴角微微上扬,端起来旁边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魏溪慕被君清礼的话惊的抬起了头“皇上,嫔妾不知。”
她如今有了念儿,只想安安心心活着,哪里想着会去害别人啊。
再说后宫谁不知晓,清婉仪是皇后娘娘的人,敢害她不就是摆了明的与皇后娘娘作对吗?
“别怕,皇上也就是问问。”云妧温声打着圆场。
“若非你们所为,定会给你们个公道。”
冉星迟抬了抬眼皮,眼神清明,随即对着两人磕了个头“皇上,娘娘,请明鉴,嫔妾绝对不会行如此恶毒之事。”
“皇上,臣妾看着,两位妹妹倒也不像是主谋。”云妧淡淡说道,手拂着杯盖,虽是温和的语气,但眼底却满是凉薄。
魏溪慕心下一紧。
但想到皇后娘娘曾经说过,只要她没有犯事,就会保她一世平安,又松了一口气。
那今日皇后娘娘把她们叫来一定是别有用意,她只要安安心心的配合着演完这出戏就好。
想到此,魏溪慕跪直了身子,大着胆子道“娘娘,嫔妾斗胆,敢问是清婉仪娘娘那出了什么差错吗?”
云妧道:“今个太后娘娘在御花园撞见了两个宫女,商量着要害清婉仪的胎,一时间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喏,宫女在那边跪着呢。”
云妧指了指一侧跪着的几人。
魏溪慕听完她的话背后却激起一层密汗,此次竟连太后娘娘也掺和进来了。
“魏嫔,你去看看可识得?”
君清礼开口道。
魏溪慕应声,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走到那两名婢女前,细细打量着。
“皇上,娘娘!”
魏溪慕忽的提高了音量。
有一位奴才她还真见过。
是当初慕容庶人宫里头的。
指着一位婢女道“这个嫔妾曾在慕容庶人那见过。”
“似乎当时还颇得慕容庶人赏识。”魏溪慕凝神回忆道。
“哦,对,朕忘了你曾经是常去她那,你们可是关系好啊?”
君清礼嘴角含笑,看着魏溪慕问道。
魏溪慕却吓得跪在了地上“皇上,嫔妾曾经未识得慕容庶人的真面目,是与她交好了些,不过后来,嫔妾醒悟了,便远离她了。”
此刻魏溪慕哪里还不明白,后宫都在皇上与皇后娘娘掌握之中,她此刻否认到显得欲盖弥彰了些。
“皇上,与慕容庶人交好的不止嫔妾,嫔妾记得姜选侍是慕容庶人的表妹。”
“那你的意思是,此事有可能是姜选侍所为了?”
“嫔妾不敢,嫔妾只是想到了这些。”魏溪慕此刻不敢去看向云妧。
她知晓姜绾言曾经帮云妧做过事,不知道此刻自己这番话到底是对是错。
“那传姜选侍来问问就知晓了。”
云妧接道。
魏溪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幸好,她赌对了。
“地上凉,都起来吧。”
“是。”
冉星迟虽一直未曾开口,但也大抵了解了原由,心里微微揪着,倒不是害怕此事会落在她头上,只是她心里清楚,往后想独善其身怕不是这么容易了。
……
姜绾言到时,脸色苍白,看上去虚弱极了。
“皇上,娘娘,嫔妾身子不适,怕扰了皇上娘娘,只能用面纱遮脸了。”姜绾言的婢女扶着她虚虚跪在地上。
“可瞧过太医了?”云妧道。
“咳咳。”姜绾言帕子遮面咳了两声道“劳娘娘挂心,已经瞧过了。”
“天凉,你们身子都要当心些。”
云妧对着殿内几人,吩咐道。
“是。”
魏溪慕和冉星迟忙屈膝应道。
“夜深了,本宫和皇上也不想大动干辄,把你们都叫过来,实在是此次关系重大,不得不为了。”
“姜选侍,那位是慕容庶人宫里的,你瞧瞧可眼熟?”
“是 ”姜绾言的婢女扶着她站起了身缓缓走到跪着的几位奴才旁边。
“回皇上回娘娘,这位是有些眼熟,嫔妾识得她。”
姜绾言指着方才魏溪慕提到的那名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