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婶到工坊去找刘川和春芽,招娣牵着狗娃留下。
招娣熟练地捡起院角落的背篓就往身后背去,“婶子,我和我弟去山里割些野菜回来喂鸡。”
陈长生阻止道,“后院已经准备了许多野菜,不用再去割了。你跟着三寿和四喜到后院去,先看看他俩怎么做的。”
“好嘞!”招娣干脆地应下。
她上手很快,原先在家里头这些事都是她做的,三寿和四喜只教了一遍,招娣就会了。
做工服的土布很快就买好了,陈长生需要的量很大,算下来银钱不少,布铺老板高兴坏了,还给她抹去了零头。
等布料运回来,做衣服的妇人们一个个积极地从车上把东西卸下来,各个都很兴奋,就好像给自己做新衣裳那样激动。
就算不是给自己做衣裳,但自家也有人在窑厂和糖厂上工,这些衣裳里头也有给家人的,是故大家做起衣裳来也是格外的用心。
因为工服要得急,尤其是冬衣更是急需,陈长生在村子里一共找了二十个会裁缝和缝制的妇人及丫头。
马大菊的的外甥女冬丫也加入缝制工服的队伍,她虽然年岁不大,但因为以前在家里,家里头缝补浆洗的活计都是她做的,对缝制这块还是很熟悉。
跟着陈家村的几个妇人学习,冬丫上手很快。
二十个人、一百四十二件衣裳,一个人要赶制七件,工程量不小。不过陈长生给的工钱也不低,冬季的一件衣裳三十文钱的工费,夏季衣裳二十文钱工费,七件能挣将近二百文钱哩。
在工钱的刺激之下,二十个妇人丫头们忙得是不可开交,手里的针线都快扎出火星子了。
随着腊月的到来,村子里也逐渐有了过年的气氛。
今年陈家村的粮食收成不错,上缴完给官府的粮税之外,各家各户手里都存下了不少余粮。再加上又在陈长生的窑厂和糖厂上工,每个月也能挣几百文钱,大家现在手上的银钱都不少。
眼见着快要过年,村人们都准备拿出一些银钱到城里买些过年的东西回来。
村子里陈大牛的牛车也忙碌起来,因为每日进城坐他牛车的人不少。
陈长生要的工服,也终于赶在腊月二十三日之前全部做好。
她对这批工服很是满意,料子结实又耐脏,又充了棉花在中间,看起来鼓鼓囊囊的,穿上身也很是保暖。衣服的背上还绣了几个字,“陈氏窑厂”和“陈氏糖厂”。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大盛朝北方是二十三过小年,南方是二十四过小年,陈长生立刻让马大菊通知窑厂的人,让刘川通知糖厂的人,过来领工服。
因为两边加起来一共七十多号人,发工服的地方便选在陈家村的垸场上。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就集合到场了,还有不少来凑热闹的村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妇人们按陈长生的要求,在每件工服的领口里面都绣上了工人们的名字,所以发放起来很方便,只需要念名字,叫到名字的工人再上去领就是了。
所有人都很激动,尤其是工人们,刚领到冬季工服就迫不及待地穿上身。
“大小刚合身。”
“里头还是棉花的哩,穿起来真暖和!”
就连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的汉子,都忍不住唠起嗑来。
“咱们都穿上新衣裳了,那这回过年,我也要买些料子回来,给家里的婆娘和娃娃们也安排一身新衣服。”
“多亏有陈大嫂子在,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
“可不是嘛,我家的房子刚建好,明日就搬过去,到时候在新屋子里过年,你可要过来吃酒呀!”
“...”
众人的脸上洋溢出喜悦。
年二十九,下了一场大雪,陈家村被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里。
各家各户年货备的充足,又逢上过年,窑厂和糖厂也歇息放假了,所有人都宅在家里热闹团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瞬间三年就过去了。
陈家村的村民照旧过着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日子,这几年村人们的日子肉眼可见地好过了很多,娃娃都穿着新衣。
地里是挥舞着锄头的年轻汉子,山里还是有提着篓子挖野菜的妇人和小丫头。
陈长生家的窑厂和糖厂也是红红火火,她的窑厂又扩大了一倍,一半烧红砖,一半烧青砖,而且烧的质量不错且结实,都远销江州府。
再加上她研制出了黑火药,徐叹上奏禀明圣上,工部大批量研制,打败了月国,收复了边疆,被记了大功。
圣上破例,给她封了个工部郎孺人,官从八品,不挂实职,每月领取俸禄。
白霄因治下有功,且原江州府吴知府被查出贪墨官银,革去职,便升他为新知府大人。
陈大福四兄妹在学堂识字念书后,各个成熟许多,陈长生便让他担起糖厂的事项,和沈家对接。
两家来往密切,沈伯虎对大福这孩子也甚是满意,便主动将沈佳宁许配给他,两家是强强联合。
二禄也到了成婚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