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他真的会来看我吗?”蓝浔重复问,“他还活着是不是?只是不方便过来?”
她眼中情绪,复杂迷茫,透着担心,也透着期待,不敢相信他还活着,也期望着他能活着。
“是的,还活着。”钟欣给蓝浔倒杯温开水,“表嫂,你别担心,我三表哥还活着。没有中枪,也没有受伤,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啊。还在,人还在。”
蓝浔轻叹了口气,“平安健康就好。”
这些天,偶有所闻,迟郁寒做了犯法的事。他把苏娇的别墅炸了,把苏娇的母亲也炸伤了,怎么能不接受法律制裁?
钟欣安慰几句,走了没多久,莫菲也来看蓝浔。
她挺着大孕肚,孕后期走路有点吃力,由徐子舟陪同。
小心迈进房间,到她床前。
言语中也尽是安慰,“子舟说迟少人没事,只是可能要交待一些事,很快就能来看你的。阿浔,你要放宽心,别再动了胎气。”
徐子舟也劝,“嫂子,你要多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迟少的事,应该问题不大。”
迟少是什么人?
他冷静,目的清晰,有时表面看似冲动,但他做的每件事,几乎都在掌握之中。
灭掉秦局,并非意气用事,而是计划周全。
听到徐警官说迟郁寒的问题不大,蓝浔有些欣慰地扬起唇角。
她要相信迟郁寒的能力,他一定有办法让自己脱险。
莫菲见蓝浔情绪稍微好些,略显放心,和她老公走了。
将门轻掩时,他们俩谈话声,飘进蓝浔敏锐的耳朵里:
“那个别墅,炸没了?”
“夷为平地,连同苏娇安放在里的骨灰,炸成粉末。简直挫骨扬灰,灰飞烟灭。娇娇实惨,被家人害惨……”
“为什么秦局要把女儿骨灰放在别墅里?”
“她想要迟少的命,想要迟少和娇娇陪葬……”
“秦局是说了什么,得罪了迟少?”
“这不清楚,总之很严重。不然迟少不会动雷霆之怒,发那么大的火,把人和房子都炸了……”
“迟少真的没事?”
“应该没事……”
莫菲和徐子舟走后,连佳慧进了病房——
见到迟郁寒的母亲来,蓝浔赶紧坐起身,“夫人……”
“你快躺下休息。”连佳慧下了轮椅,步履缓慢,跛行着,挪至她床侧的椅子坐下。
语音轻柔地说,“浔浔,我知道你很担心郁寒,我来是想跟你说,不管郁寒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坚强,一定要优先注意自己的身体。
且不说腹中小宝宝,你身后还有两个孩子,为了孩子,你也要坚强。
有句话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我很不喜欢这句话,它常用来鼓励和赞美女人,背后却是女人的辛酸委屈和无奈。
可咱们女人,当有了孩子,做了母亲之后,一切固然变得强大。也只有强大,才能战胜生活中的一切困难。”
听着她掏心窝的话,蓝浔有些感动,“夫人,我会勇敢,也会坚强……”
连佳慧轻轻拍拍她的手,语气柔和,“还叫夫人?”
蓝浔更是感动,眼眶湿润发热,近乎哽咽唤了声:“婆婆。”
“哎,这就对了。”连佳慧十分欣慰,扬起嘴角,喜悦亦染上眉梢,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将一只织锦缎方盒捧出,放在蓝浔手上,“这个,交给你,我放心。”
盒子里,祖传气息扑面而来。
有一只绿镯子,和一串绿珠子。色泽翠绿,晶莹透亮。
“夫人,哦不,婆婆……”蓝浔一激动,又喊错了,赶紧纠正过来。
迟夫人交给她的手镯和串珠,是最稀有的帝王绿。
连佳慧温和的,和她聊了一些迟郁寒小时候的事,临近傍晚才离去。
天擦黑,沈冬梅和蓝志刚拎着东西,来看女儿。
蓝志刚一进房间就说,“浔浔,我听说迟老板被抓了……”
原本是想安慰,但前面这话说的让人听得十分不爽,沈冬梅瞪他一眼,“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蓝志刚摸了摸头发,怕说错话,不敢出声。
沈冬梅把东西放下,也劝女儿不要担心,好好养胎。
下午和迟夫人的交谈,了解了一些迟郁寒的童年趣事,蓝浔情绪已经好多了,她边吃东西,边和母亲闲聊。
父母这边听说迟老板被抓,吓得半死,见女儿心情还算平稳,也放了心。
晚间,迟长河也来了医院。
他郑重表示,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他都会让小儿子,平安无事地从警局走出来。
就连时刻陪在他身边的左美凤也安慰着蓝浔,“三少爷会平安的……”
蓝浔依然在吃东西,老爷子见她吃的那么香,微有欣慰,不便再多打扰,就拄拐离去了。
这一天,不断有人进出病房,都是来看安慰、关心、鼓励她。
她没理由不坚强,不勇敢。
吃完东西,轻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