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谁可以做到一辈子循规蹈矩吧?
即便是他做到了又怎样呢?落得一个无聊透顶的人生!
人生嘛,都说难得糊涂,却忘了一样——难得荒唐。
和谐而又美好的一夜过去了,倒是天亮了。
李晴天告诉陈洛一个消息,她小姑携带公子前来拜访。
这里的“公子”是老公和儿子的意思;这里的“拜访”是审查的意思。携带“公子”出游只是一种形式,前来审查陈洛倒是真的。
消息入耳,陈洛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李晴天她爹的安排,就是她娘的安排。似乎自古以来,男子把对象带回老家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而女子把对象带回家便得三思后行,一招不慎,便落下话柄。
这位小姑肯定是领了圣旨来的,“公子”以参谋的身份同行。
陈洛心里有些敲鼓。
昨夜给陈洛掏了耳朵的李晴天意犹未尽,看到大耳朵的弟弟,瞬间又来了兴致,似乎发现了矿,当即强势地提出要给松松掏耳朵。
当时的松松正和伙伴在王者荣耀的峡谷里往来冲杀,酣畅淋漓,不得以之下,只得把手机交由陈洛操控。
而李晴天也相当进行了,松松的耳朵果然是一块尚未开发的宝地,产量丰富,李晴天直呼“过瘾”。
陈洛心里不打鼓了,在峡谷里打野,心里也直呼“过瘾”。
片刻光景,楼下传来摩托车的声儿,来了又走。
再两三息,一个女声喊:“晴天,晴天,听说你把男朋友带回来了啊,喊他来楼下看看啊!”
李晴天高声答应着:“哎,小姑,等哈”,又小声说:“赶紧下楼去打个招呼。”
那个声音飘一上楼,陈洛就被敌方李白看中了大动脉,暴毙!瞧着黑白的屏幕,他怂了,说:“我还是等你一起吧。”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陈洛好似个雏儿,第一次遇见了豪放的大爷,着实没有胆量独自去面对,需要个人领路,壮胆。
李晴天专注地盯着松松的耳朵,调笑道:“你先下去嘛,未必我小姑还能把你吃了。”
陈洛撇撇嘴,还未搭话,楼下猴急的小姑喊:“耶,没得礼貌哦,人都不下来见一哈。”
李晴天把挖耳勺里的事物用纸巾裹挟下来,低头继续,说:“你不下去嘛,到时候肯定拿这个事情说。”
听小姑这么会做文章,陈洛更加龟缩了,干脆在“峡谷”赖线了。
空等的小姑走了,带着“公子”参拜父母大人了,“新人”没见着,不用想,宝宝已经开始生气了。
李晴天无所谓地持续掏耳朵,终于还是完成了这一项伟大的工程,看着一面纸巾上的坨坨,深感欣慰,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然后,丢下挖耳勺,丢下一句话——赶紧下楼来——一溜烟儿跑下楼去。
陈洛顶着压力,带领队伍走向了胜利,但是这无谓的胜利,很可能赢得了天下输了她!他没有庆祝,他在等待着救赎。
李晴天好歹是回来了,有些恼火地说:“看嘛,刚才喊你下去,你一动不动,小姑已经开始在汇报工作了。你把第一印象都搞坏了。”
陈洛苦着脸,不知所措。
李晴天说:“还杵着干嘛,走,我带你下去。自己表现吧。”
跟在李晴天屁股后面,陈洛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真的太不礼貌了,简直是一记昏招,烂透了。
在老屋的大门口,遇见个高大的男人。李晴天喊:“姑爷。”
陈洛依葫芦画瓢:“姑爷。”
高大的男人没有挂着脸色,似乎深谙“男人何苦为难男人之道”。可是,陈洛和他擦肩而过时,也察觉到他眉间的一丝不悦。
厨房里,就着明灭摇曳的光,陈洛见到了剥笋的小姑,挺时髦的一个女人,挺李晴天说,在老公的呵护下,向来不知道打工挣钱为何物。
陈洛跟着不慎熟练地喊了声“小姑”,小姑只是轻轻地“嗯”一声,算是答应了。
李晴天也一点不友好,转身忙活别地事情去,留下二人在厨房。
陈洛能够清楚感受到小姑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不是高冷,而是生冷。为了打破坚冰,他清了清嗓子,解释说:“小姑,刚才晴天非要给松松掏耳朵,松松游戏没打完,就喊我代打。我不是躲着不见您的。”
得,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又回到那个古老的命题——到底是我重要,还是游戏重要?
显然,并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小姑输得一塌糊涂。
听了陈洛的一番说词,小姑的内心毫无波澜,第一印象已经糟糕了,还是展示着自己非凡的演技:“哦,原来是松松耽搁你了。要得嘛,不是有心的就好。”
在江湖摸爬滚打的这些年,陈洛哪里还不会看脸色听内涵,却也不好强自争辩,生硬地加入到剥笋子得队伍,说:“小姑,让我来吧。”
看得出来,陈洛已经想好用他的精湛的墩子技艺去为自己拿分了。
小姑也不推辞,说了“好”就走。
陈洛蹲在地上,剥笋。笋子穿了好几件衣服,越是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