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坐在摇晃地马车里,两只小手死死地抓着厢壁保持身体平衡,不被甩出车厢。
宫门外的侍卫光凭两条腿哪里是疾行符加持之下快马的对手?
没一会儿就被甩得没影儿了。
马车一路飞驰,车厢上刻有国师府独特的图腾,沿途上的人和车纷纷选择避让,没人胆敢上前阻拦。
几乎是畅通无阻地通过帝都的城门继续向前而去。
另一边,柏初心急如焚地往回赶,与疾驰的马车擦身而过。
他急忙调转马头追了上去。
一眼瞅见马屁股上的符箓,手指轻轻一点,符箓瞬间失效。
飞驰的马车速度陡然一降,哐当一下歪倒在路上。
柏初翻身下马,打开车厢门,叫道:“云来……”
然而里面只有小道童一人。
“明月,你师父呢?”
小道童嘴一瘪,禁不住哭了起来,扯着他的袖子哽咽地说:“呜呜……国师大人,快……你快去皇宫救师父!宫门那儿有埋伏,有人想害师父……师父冒险让我逃出来向你求救……”
“什么!”柏初脸色大变,立刻翻身上马。
手一捞将小道童也拽上马,一边赶路,一边询问,“小明月,你别哭,告诉本座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道童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讲述道:“我们一路顺利地回到帝都,师父察觉到宫门外的守卫似乎不对劲,推测皇宫里可能设有陷阱要害我们……”
柏初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默默在心中念叨,云来,你可要撑住!等本座来救你,千万不要……
带着小道童风驰电掣般的冲进帝都城门飞奔入宫门。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爆炸声、惊呼声……
漫天火光之中地上那道熟悉的身影连着那些青石板一起被抛上天空,瞬间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爆炸平息后,阵法随之消失。
宫门前的广场上只留下一圈圈黑色的印子昭显着那破坏力极强的杀阵曾经存在过。
小道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哭嚷道:“呜哇……师父……骗子!”
“呜呜呜……你说过从不骗自己人的!为什么要骗徒儿……你怎么可以自己……留下徒儿一个人……”
“徒儿把国师大人请来了,呜呜……你为什么不等一等……就差一点……啊……”
他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陷入深深地懊恼和自责当中。
柏初自始至终低着头,垂落的银色长发遮挡住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默然了会儿,他握紧了袖中的拳头,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踏上一级又一级地台阶,步入大殿之中。
杀阵的威力巨大,引得殿内一阵摇晃,着实把泰安帝和文武百官吓得不轻。
负责传递消息的内侍一直没有回来,他们也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何事。
正欲再派人去打探,柏初出现在殿门口。
泰安帝一惊,“国师,您不是去子午谷了吗?怎么会突然归来?”
柏初依旧垂着头,声音比北荒万年不化的雪峰还要冰冷,“是谁在宫门口布下的杀阵?”
泰安帝打了个哆嗦,一脸懵逼,“什么……什么杀阵?”
群臣亦是受不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颤抖个不停。
“国师大人……什么杀阵?”
“我……我等……听都没听过啊……”
“没人承认是吗?”柏初勾起嘴角,“好,很好!杀阵早已被玄门列为禁忌之一,但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用之,必受天谴!
既然无人肯认,那就是证明你这事与你东洲君臣皆脱不了干系!
以后,你东洲是生是死,亦与本座无关!”
说完,转过身拂袖而出。
泰安帝和殿中群臣面面相觑,“这……这……国师……他这话什么意思?”
正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时,负责通风报信的内侍风风火火跑进殿中,“陛下,不好了!那云酩被妖王附身,不甘失败竟然启动阵法拖着云来道长同归于尽了!”
泰安帝大惊失色,“什么?你说云来道长他……怎么了?”
“老奴亲眼所见,云来道长被困在阵中逃脱无门,天翻地覆之间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内侍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仍是感到惊心胆战。
泰安帝眼前一黑,总算明白柏初为何会如此愤怒,这阵法确实太过恶毒,有伤天理。
群臣亦是默默无语。
唯有原信侯松了口气,碍眼的家伙终于没了!
柏初离开皇宫,回到国师府。
留守在府中的侍女随从们也惊到了。
“国师大人,您怎么提前回来了?封印仪式结束了?”
柏初冷笑一声,“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封印仪式了!东洲与白玉京再无半点瓜葛!”
手一挥,“传本座令,即刻收拾行装返回白玉京。”
“那……那前往子午谷的人呢?”
“全都召回白玉京。”柏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