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赵康忽然紧张的脸盘,顾竹青忍不住失声轻笑。
“表哥,你住就是,这般不自在做什么?”
赵康闻言扯了扯唇角,脸色讪讪:“这不是怕你不自在么……”
顾竹青一噎。
得,她真是闲得没事多嘴一句干啥?
毕竟原主和赵康两小无猜过一段时间,虽然原主已死,对于赵康而言她就是原主。
她对他无意,可赵康的那份情意恐也只是收敛自己,并未作罢。
顾竹青佯装浑不在意地说:“嗐,有什么不自在的,如今我已经是朱家妇,与表哥你再无可能,再说我们也并未有过什么,不过是年少无知的瞎话而已。
倒是表哥你如今中了贡士,若是殿试再过了,到时候我定要和姑姑好好说说,给你在京都城寻一门好亲事!”
一句话,将当初的事情撇得清清白白。
赵康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伤感,心也顿时碎成一片。
即便这颗心,早已经在朱家看见表妹和朱瑾之欢好一夜时就已经碎成千瓣万瓣,可还是会疼,疼得揪心。
“好!”赵康淡然笑着应下。
顾竹青立即让李管事安排赵康去客院住下,他刚准备去看看三个小家伙,背后传来一声呼喊。
“表妹。”
顾竹青不明所以地转身,至今赵康站在垂花门那,深邃的黑眸中含着笑意看她,此刻夕阳西下,一半残阳打在他光洁的脸庞上,另一半隐入垂花门,别有深意地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朱瑾之,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顾竹青毫不犹豫回答,笑得一双水灵的杏眸眯成浅缝:“表哥,我们是亲戚就足够了,不是吗?”
言下之意,有没有朱瑾之,他们的关系也止步于亲戚。
赵康怅然若失,勾唇点头:“是啊!我们是亲戚就足够了!”
话落,他转身跟随李管事消失在垂花门。
顾竹青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仿佛有什么从心尖一闪而过没抓住。
……
梁府。
秦战足足等了二个时辰才等到梁阁老,如今梁家的当家人梁炳严。
梁家本来保持中立,谁也不支持。
但皇帝年老昏庸,愈发糊涂,他们这些想明哲保身的不站队都不行。
现如今圣上六子,长子已逝,二皇子三皇子互相斗得厉害,四皇子虽然母妃如今是最得宠的万贵妃,但太年幼,才刚满十三,稚嫩小儿,五皇子是瘸子,注定一辈子是闲散王爷了,六皇子十岁,母妃只是贵妃身边的宫女一朝被宠幸封了个美人,生下来就是四皇子的跟班。
放眼望去,唯有二皇子三皇子最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
现如今朝堂局势分明,随着南梁那边的战事陷入平静,杨家不那么受重视,二皇子的母族一派张首辅家就显得优势大。
武朝还重文轻武,张首辅门生遍布武朝,其势力就要比母族是武将出身的三皇子更有优势。
再加上朱瑾之加入三皇子一党,梁家接连两次三番和朱瑾之顾竹青夫妇结仇,是以梁炳严权衡再三,最终在秦战的劝说下支持二皇子,加入二皇子一党。
结果头一次办差,就变成如此,还被皇上大骂斥责,梁炳严觉得一张老脸都丢光了,看见秦战就来气。
本不想见他,结果秦战能熬,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就为了见他一面。
梁炳严不得不出来见他,板着老脸开口:“你若是想来问会元得主为何不是你的话,就赶紧滚吧,老夫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解释!”
秦战一脸费解,硬着头皮追问:“梁大人,晚辈得知事实后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答应好的事情能够变卦,难不成梁大人后悔了?不想投入二皇子麾下?”
梁炳严气得一拂宽大的衣袖,冷哼出声:“蠢而不自知,老夫也就是一时气糊涂才会答应你的请求!”
秦战能屈能伸,直接跪在梁炳严面前,匍匐贴地。
“晚辈愚钝,实在不解,还请梁大人能够指点一二!”
梁炳严斜睨他一眼,见他如此似乎真不知情,便道:“你知不知道为官者最该注意什么?”
秦战缓慢抬眸,惶然摇头。
“圣心。”
只两个字,秦战的眼眸倏地瞪大。
原来如此!
他算计那么多,所有人都打点好,却独独算漏了皇上的心思。
只是瞬间,他便起了一身冷汗,后脊骨都隐隐发寒。
梁炳严见他反应过来,表情精彩纷呈,便知他想通关键了。
这后辈也不是蠢的无可救药,还有得救。
“这次老夫也是气昏了头,忘记皇上想要的是什么,才会跟你上了贼船,老夫已经受到皇上斥责,只怕近日不能再有其他动作,否则这头上的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尚未可知,你回去告诉殿下,就说近日还是稳点行事,莫要坏掉皇上好事,不然只怕圣心会偏向那位。”
秦战用力点头:“多谢大人指点迷津,晚辈受教,回去一定会告诉殿下您的嘱咐!”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