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巧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给赐婚圣旨打击懵了。
抬起头,正对上云以墨同样也是两道又惊又喜的目光,瞬间霞生双颊。
女将军的铁血果决,在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的道贺欢呼声中,化为绵绵绕指柔。
散朝后,乔巧与云以墨并肩走在御道边的石梯子上。穆容等人,跟在身后彼此挤眉弄眼,默契地没去打扰他们。
“明日,我去给爷爷扫墓,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云以墨看向身边人,眉眼里尽是温柔。
乔巧低头看地面,耳根燥热:“我也……去看爷爷。”
这一次,他们不需要遮遮掩掩地在坟头上香,烧纸钱。
扫墓之后,云以墨拉着乔巧的手,双双在墓碑前跪下。云以墨擎着点燃的三炷香,插在香炉中。
“爷爷,我们又来看您了!”
“告诉您三个好消息——大源朝终于平息战乱,天下一统了!”
“还有我们云府,沉冤昭雪,声威重振!”
甚至比以前更加如日中天。
“最后,最重要的好消息……”
深情地看了一眼并排跪着的人:“您马上会有孙媳妇了!我和巧巧,即将大婚!”
爷爷生前总是担忧他大哥不着调,情场浪子;而他会孤独终老。
不会的。
属于他的幸福,刚刚开始。
乔巧红着脸,将一杯酒泼在墓碑前的地上,举起空杯子,遥遥祷告。
“爷爷,请您在九泉之下为我和阿墨做见证。我和阿墨,会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阿墨说,您最喜欢喝逍遥轩的烈酒。今天,我们带来了一整坛。爷爷,让我们陪您喝个痛快!”
说罢,单手拎起酒坛,向面前的三个空碗注满酒。
一碗浇在地面,另两碗她和云以墨一人一碗,端起来豪饮下去。
然后,双腿盘膝,就势坐在墓前。两人一墓碑,坐了一下午,轮番将一坛酒干见底。
下山途中,望见那些年久失修的墓。回想当初与云以墨逃难时,躲藏在别人家坟洞许下的承诺。乔巧决定掏出一笔钱来,将九里坡所有的孤坟全部修缮好。
梁鸿达等在山下,见他们下山,方才让人将马车赶过来。
云以墨和乔巧作为铁帽子王,加起来有两万户的邑禄,相当于两个泰源县的封地,需要有人要帮忙管理。
景兴和伏子骞如今都有官职,无法再接手管家工作。所以,梁鸿达与孤云,便成了最好人选。
两人一个擅长培养势力,一个擅于理财管家,能力完美互补。
至于云以墨的大哥云经武,没了光宗耀祖的压力束缚,放飞自我,早不知游览到哪个国家去了。
连他兄弟大婚也不想参加,就怕梁鸿达逮住他叨叨。
殊不知梁鸿达内心早放弃他了。
有了金镶玉,还要什么扶不起的阿斗!
他摩拳擦掌,誓要助二公子与二夫人的封地发展起来,时和岁稔,千秋万代地传承下去。
那时候,他欠云府的命及情分,也算还完了。
七八天后,乔老爹乔老太、乔乐乔欢、乔满仓一家四口、余志和一家、老余叔一家……诸多村民,拉着一车车土特产,浩浩荡荡抵达京城。
他们的亲人,从他们村里走出去的女将军、女王爷,那必须要亲临现场,参加大婚典礼的。
余家村的人个个挺胸昂头,没有丝毫土包子进城的觉悟。
谁要有眼不识泰山,一个女王爷同村的名头甩过去,砸得势利小人屁滚尿流,狼奔鼠窜。
老余叔不幸去年冬没了,但老余里正身板还硬挺着。走不动路,他让儿子孙子抬,也得把他抬到京城来!
这可是他曾经治下出的风云人物!一统天下,功在千秋。他怎么能不亲自前来看看、观礼?
他一辈子最大的骄傲,莫过于此。
田家人同样厚着脸皮跟来了。
亲家出了这么一位牛逼哄哄的人物,是他们以前万没想到的。不过,不耽误他们抓紧时机抱大腿。
什么?
你说两家关系不好?那什么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他们田家和乔家,现在紧密连接、亲如一家!
连吴子介和郝良平也联袂来了。
郝良平当作是旅游观光,吴子介却私心想再看看乔巧,给她把脉。
几年过去,乔巧已经成长到他需要仰望下拜的高度。但他只关心她陈年旧疾的身体。
不知,今非昔比的女王爷,会让他诊治吗?
作为一县之长,乔满囤本来不能随意离开泰源县的。但萧婉欣特意下令,许他一个月假,可以拖家带口来京城,参加自己四姐的大婚典礼。
一大群人涌来京城,乔巧的贤平王府,住不下这么多人。没办法,和云以墨商量一下,分一半人去住安定王府。
反正,两处王府都是自家。
不过,众人现在关心的不是住处。
一大堆人挤在大厅,闹得房子盖都快掀翻了,商讨的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