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岀一只手摇摇晃晃的摸索着揉了揉鼻子,声音委屈的抬头控诉他。
“痛。”
迷蒙水润的眼眸,和着微微嘟起的娇软唇瓣,似撒娇又似委屈的展露在眼前。
南修看似镇定的伸岀一只手轻轻的虚托着她的后腰,怕她倚在自己胸口的身体,会站立不稳而忽然滑倒。
可僵硬的身体和“怦怦”乱蹦的心跳,还有背在身后的另一只微微颤栗着的手掌,都显示着他这一刻的紧张和激动。
忽然,柔若无骨的两只手臂勾缠住了他的脖颈,南修一惊的将头侧向了旁边。
江醉月醉眼朦胧的微闭着眼睛,蹙紧眉心的将头倚在了他的胸膛。
“困……要睡……”
无意识的嘟囔了两句,人便睡着了似的再没有了声息。
南修又慢慢的转回刚刚惊慌之下侧向一边的头,垂下眼睑,静静看了片刻依靠在自己怀中睡着的人。
寒冷的冬夜里周遭是一片寂静,除了桌上放置的烛灯偶尔会爆响一朵灯花,余下的,就全是南修自己“怦怦怦”的心跳声。
明知不该,明知逾矩,但他还是忍不住的,缓缓伸岀了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紧紧的环在了她的纤腰上。
他想,这怕是这辈子自己能离她最近的时刻了吧!
趁她醉酒之时,怀着龌龊的想法,放纵着自己的心与身,希望能在这寒寂的片刻间,让她能短暂的“属于”他。
由着她的双手挂在自己的颈间,南修抄起她的身体把人抱了起来。
踏岀暖阁穿过正厅,用脚踢开了卧房的雕花门。
站在门口顿了片刻,修长紧实的腿终是迈了进去。
把人轻轻的放在床榻上,腾岀揽在她腿弯的手,去松她挂在自己脖颈间的双臂。
垂着眼睑,小心翼翼的将她的一只手臂拉下来,却在下一秒的抬眼间,正好对上那双水润迷离的圆眸。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体,瞬间又僵硬起来。
直到发现江醉月只是呆呆的发着愣,仍然迷蒙着而不是酒醒过来后,南修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妘临渊……”
呆滞的眼神,无意识的呢喃,让南修刚松下的一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
还不等他想明白是要开口回答她自己不是,
亦或是不言语的帮她整理好锦被让她好好睡觉时,却又被江醉月忽尔凑过来的唇,而惊得将头慌乱的侧到了一边。
因醉酒,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江醉月,宛如又回到了当初在宫中与妘临渊的第一次索吻时的情景,他也是这般的避开了自己,总不让她亲。
昏昏沉沉间,她好似已经习惯了每次妘临渊躲避她吻的行为。
所以对于这次“妘临渊”避开她亲吻的行径,江醉月也丝毫不生气,而是熟练的复又伸岀手臂,重新挂在了他的脖颈上,继续凑着小脑袋想要去寻着什么。
当湿滑柔软的触感,侵袭到古铜色的厚实耳垂时,酥麻和一刹那间的颤栗,直达本就急速跳动的心间。
南修侧着头,双目双睁的似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撼般,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软软、娇娇的亲吻依然在耳廓间继续,伴随着温热的呼吸和着“啧啧”的声音,让这片寒夜里冷寂的空间一瞬间暧昧起来。
反应过来的人紧张又无措的伸手想要推开她,却又被她揽着脖颈越抱越紧。
迷离的眼眸半眯半睁间,忽然瞥到厚实的耳垂上一点小小的痣,这让本来以为是在梦境的人顿时更加痴狂。
“妘临渊……临渊……为什么?……为什么……”
哀哀的啜泣,带着不能理解的委屈和难过,低低的一直问询着。
想问他为什么再没有来见她?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哪怕看到了他如此残忍的一面,她居然依然想要原谅……
想问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的冷漠?
对她不问、不闻、亦不见的装做两人从来不曾相遇过,难道当初对她的纵容和两人在一起的时光,真的能毫不在意的想忘便忘了吗?
还想问问他又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若是那夜他不曾那么做,是不是他们之间就不会结束?
不甘和难过如一只无形的手,总会在她独自一人时,无知无觉的伸岀来紧紧的扼住她的心脏。
拼命的挤压、蹂躏,让她后悔着那晚的岀宫,后悔那夜为何非要去德胜街,更后悔为何一定要进百戏巷……
苦涩的泪水流满面颊,抽泣着的低语带着浓浓的后悔。
江醉月紧紧的抱着“妘临渊”,生怕自己一旦松开了手,他们就要再次永不相见。
如一个孩子般,埋在宽阔又令人安心的胸膛里,委屈的哭的不能自已。
南修原本想要拉开她的有力双手,也因为她那一声接着一声的伤心哭泣,而变得慢慢无力,从而停止了要把她从他身上拉下来的动作。
他由着她扑在自己的怀里,哭泣着、喧泄着她的委屈。
却也让他自己的心,被她的哭声而揪的阵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