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帝驾崩以后,陈公公紧随着他而去。
陈公公是服药自尽的,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冰冷了,他穿戴整洁,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床边留了一封信。
说他自幼跟着玄德帝,玄德帝到了那边没有他照顾,他不放心,也就跟着去了,去照顾他的主子。
看到这封信的人都落泪了,依照谢承渊的秉性肯定会善待他,他必定能安享晚年。
然而……
人走了,就博得一个中仆的名声。
玄德帝的丧事要办一个月。
一个月以后。
从今天起,玄德帝就永远一个人住在属于他的皇陵里面了。
其他人都离开了,最后只剩下谢承渊和谢承润,二人跪在皇陵面前,脸色沉重,目光哀伤。
又过了许久,四周陷入一片安静,偶有寒风刮过,显得格外刺耳。
“太子,父皇一走,就只剩下我们两兄弟了。”谢承润声音低沉,仿佛还沉浸在悲伤之中。
“皇兄,我们更应该珍惜这份兄弟情,不能让父皇失望。”谢承渊话中有话。
谢承渊语气又低了几个度,“父皇人都走了,他还知道失望吗?”
谢承渊目光落到谢承润身上,状似无意,“我记得皇兄的话一向是很少的,去封地的这些年,皇兄人变了,话也多了。”
“人终究是会变得,难得太子还记得我以前在京城的样子。”
谢承润笑了笑,“我倒是一直记得太子,你出生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成年,父皇老来得子,将你捧在掌心,当成了绝世珍宝,我们都嫉妒得不行,只是可惜,他们太嫉妒你了,所以,死得比父皇还快。”
“皇兄!”谢承渊语气凉了下来,“你这是对父皇大不敬!”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说事实也有罪?”谢承润反问。
“是不是事实由我说了算,皇兄,你说了不算!”谢承渊霸气侧漏,目光凌厉。
“太子这是要仗势欺人?”谢承润问。
“我是替父皇收拾你这不孝子!”谢承渊语气冷厉。
“收拾我?”谢承润冷冷一笑,“就凭你吗?太子弟弟,你还不够格!”
他起身,拍了拍手掌,掌声响起,从四面八方飞来上百个黑衣人。
黑衣人个个手持大刀利剑,杀气腾腾。
“太子弟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处,正好,与父皇为伴!”
谢承渊依旧跪着,他目视前方,声音里面带着无尽的遗憾。
“父皇,您曾说您一生有很多儿子,但最后只剩下两个,您让儿子一定要让平王活着,父皇,但他明显不想让儿子活!”
“谢承渊,你少在这假惺惺装好人!如今对你皇位有威胁的只有我一人,你上位的第一件事必定是铲除我!”
谢承润吼道,“我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我也是父皇的儿子,你能坐这皇位,我也能坐!”
“如果我想要你的命,你早就死了!”谢承渊冷冷地看着他,“安儿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安儿是谢承霖的孩子。
谢承润有瞬间的愣住,接着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当年谢承霖身为皇长子,可没少欺负他。
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等玄德帝御驾亲征,他才弄死了那孩子。
他绝不会让谢承霖留下后代!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有想到谢承渊早就知道了,那个时候,谢承渊还很小,只有几岁。
“你当时既然知道我是凶手,为何不揭穿我?”谢承润问。
“欲让其亡,别先让其狂!当年那件事不足以要你命,但,今天这件事可以!”谢承渊缓缓站起身来,满眼杀意。
谢承润冷冷一笑,“谢承渊,还以为你多善良仁慈,你才是最会伪装的人,心肠狠毒,为了杀我,竟然隐藏这么多年!”
“彼此彼此!”谢承渊目光狠厉。
他是太子,从小就被当作君王培养的,除了学习知识,他还要学帝王之术。
“可惜了,过了今天,你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大秦,从此以后,大秦由我掌权,我会带领大秦更上一层楼!”谢承润胸有成竹。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取代本太子?”谢承渊问。
“当然,我知道你武艺是凌王妃亲自传授,一般人不是你的对手,但,这里都是我的人,今天,你插翅难飞!”
谢承润厉喝一声,“杀了他!”
谢承渊嘴角一弯,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大喊一声,“郑临初!”
刹那间,无数支箭从四面八方飞来,那些黑衣人就是活靶子,顷刻间尽数倒地。
谢承润立在那里,有瞬间的失神。
郑临初带着侍卫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手中提着剑,其余侍卫手持弓箭,只要谢承润敢动,下一秒他就会变成筛子。
谢承润看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以为算计了谢承渊,没有想到反而被谢承渊给算计了。
谢承渊移步到谢承润面前,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