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在小镇上,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镇上最繁华的市集一条街里头,大部分的店面都是宋家所有,镇上所有的营生几乎都跟宋记息息相关。一家三代人在京城为官,族里的人也争气,愿意在老家受着产业,支撑着宋家家族繁荣发展。
宋庆虽然没有同哥哥宋耀般一路科考,但也是考了秀才的,没有继续科考的宋庆管着家里的所有产业生意,凭借着高度的敏锐生意嗅觉和商业头脑,在二十几年间,将家里的生意做到了大兴各地。
宋大官人在刚发迹起来的时候,大力支持家乡修桥铺路,兴建学堂,养老院,孤儿院,在当地的名声,那比在京城里做大官的宋家大公子要好的多。毕竟宋耀在京城里距离老家实在太过遥远,他自打进了京,就回过一次老家,在老家的族亲眼里,自然也没有宋庆来的亲。
宋清泉作为宋庆的小儿子,回乡科考一路小三元考上秀才,再一次证明了宋家新一代读书人的实力,去年又是在府城的乡试中中了头名举人。如今这少年也才满十五,他的成人礼不用说,肯定是万众瞩目的。
宋家的大宅在镇上属于最豪华的存在,经过了三代人的努力修建和维护,在十几年前最后一次翻修后,目前已经定型。虽然宋耀一直在京城,但是大宅里依然有属于他的院子。
今日的出花园仪式摆了六十桌,规模可畏是空前绝后。
宋庆的两个大的孩子早年出花园的时候倒是没有这般规模,他们读书一般,一个跟着自己学做生意,一个管着家里的田庄农庄,不像宋清泉,读书从小就是一顶一的厉害。
光是宋清泉原来在龙溪书院的同窗和夫子,镇子上的秀才们,都已经占了好几桌。更何况几乎整个宋家家族里的族亲都在镇子上,大家肯定都不想错过宋清泉的成人礼。
宋清泉被安排在厅里准备仪式,春生来到宋宅的时候人参加的人络绎不绝,宋清泉的哥哥们在门口接待来客,春生也只是见过大哥一次也不熟,寒暄了几句,就进了府。
春生也不禁咋舌,自己去年在京里还以为办的太大型了,没想到比起宋家这规模还是保守了。一边和老叔说着去年自己出花园的情况,一边在佣人的指引下来到宴会的大院。
送上了礼也只是交到了佣人的手里,自有管家在唱礼物和进行登记,虽然宋清泉没有出来接他们,宋家也没有特别安排人招待,春生和老叔倒是处之淡然。二人就在院子中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津津有味地看着院中来来往往的人。唯一缺点是,这天气越来越冷,今日更是冷到极致,虽然宋家已经放了很多烤火的炉子,但是坐久了还是难免手脚冰冷。
还好倒是有下人,一直端着茶游走在各桌间请客人们喝茶,几杯热茶下肚,二人倒也惬意,有几个春生以前的同窗也是宋家的亲戚,今日也来参加宴会,见了春生连忙过来寒暄几句。毕竟在他们眼里,春生跟宋清泉般,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不过几人还没说上几句,便有个老者左盼右顾似乎在院子中找什么,终于眼光和春生对上后,见到他之后迅速快步走了过来,一过来便对着春生道:“这位可是林世子?”
“正是。”林春生答。心里讶异,自己中举后他爹就为他请封了世子,但在老家并没有特别宣扬,怕是老家的人见了他不自在,这还是在老家第一次有人称他林世子。
“大官人请你和家人一起到主厅去。”老者做了个请的动作。
林春生只得向几位同窗赔礼,带着老叔跟着老者一起去了正厅。他一走,后面几个同窗就议论开了,“天啊,春生兄已经是世子了。”要知道,他们还在商讨着要请春生回书院给他们上上课,结果这一下就听到说他已经是世子,这谁还敢开这个口。
宋清泉见林春生和老叔进了厅,眼睛不禁亮了起来,说实在的,家里有两个亲哥哥,但可能从小不在一起长大,哥哥们也不爱读书,平日里交流也少。他心里更依赖林春生像他的哥哥般,特别是这一年一起游历的经验,让他对林春生更是信服和尊敬。
宋庆迎了上来,主动行了礼,“林世子和波叔来参加我儿成人礼,有失远迎啊。来来来,快上座。”竟是引着林春生和老叔坐主桌。
“叔叔客气了,舍不得舍不得,今日乃清泉大日子,主桌还是得你们家族长辈,我们来观礼的,我们客随主便就成,不用特别安排我们。”林春生推脱道,今日主桌肯定得是清泉的长辈们坐,自己和老叔坐这里实在不合适。
“客随主便就对了,你都喊我叔叔了,安排你坐这里就对了,算帮叔叔一个忙,你陪着这小子。我还得去接几个客人。”宋庆道。
“宋官人,我老头子就不坐这了,我就爱喝两口小酒坐这也不自在,我呢就想找你们族学的夫子一起,我们村子里的学堂的事去跟他请教请教,你看方便不?”老叔道。
宋庆一把搂上郭绍波肩膀朗声笑道:“波叔客气,那就听你的,我带你过去找他,楷叔上回还惦记你们村子里那个小川,说是难得的好苗子。”
宋庆也是感谢老叔的通透,按道理,老叔是不能坐这个主桌的,但是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