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再冠冕堂皇,你也不过是害怕自己家族受到损害罢了!”严子期厉声喝道。
道院教授学子,可不仅仅是修行或者机关阵法符文等等学科,最基础还有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建设,甚至前世一些阶级观念等等,这可以说是姚清的一种私货。
毕竟《道法》就建立在这种价值认同上,他也必须把这种价值认同给推行开来。
是以道院学子的眼界远非他人所能比拟。
因此孙永平无论怎么说,严子期都一针见血指出关键所在,之前不是没人知道孙永平大族出身,但他能果断跟随詹知行西行,反倒让很多人心生敬佩。
不过严子期有点想不明白的是,孙永平如此心境,又如何在道院修行下去的?
要知道道院看似管理宽松,但因为人人都要修行《道法》,实则对个人价值取向的控制极为严格,不认同道院理念的人,自然无法稳定道心,强行修行《道法》,只可能走火入魔。
除非孙永平压根就没有修行《道法》。
“无论如何,今日就是你等覆灭之时,没了姚清这等逆贼,夏州不过是土鸡瓦狗。”孙永平哈哈大笑,颇为志得意满,根本不在乎严子期说什么。
这等泼天大功在手,他相信自己一旦回到大虞,立刻就能得到重用,名留青史根本就不在话下。
“你就这么自信?”严子期尚未说什么,一直被人忽略的姚清忽而出声道。
“你?”孙永平眼中惊慌一闪而逝,道,“强弩之末,虚张声势罢了。”
他之所以只敢刺出一剑,就是怕被姚清反杀,不过他也并非没有任何后手,是以慌张了一下便重新恢复镇定。
“世子!”陈立惊喜道。
“世子你没事吧?”严子期也忙问道。
姚清摆摆手,放下宗佑棠,缓缓站起身来。
孙永平忍不住后退一步,有些惊疑不定。
“之前,我曾在夏都当众说过,人道之剑专克修士,只要入体,便能直接破坏修士的道基跟识海,无坚不摧。”姚清道,忽而又流露出一丝嘲讽之色,“不过,我并没有告诉你们,人道之剑其他的特性。”
“什么?”孙永平忍不住问道。
“神只系统由我而建,谁给你的自信,反过来伤我?”姚清冷笑道。
“可你终究还是被我一剑刺穿心脏,即便不死,也是重伤!”孙永平喝道。
“不错,若非我故意当众提到人道之剑的特性,若非我故意给你们接触人道之剑的机会,若非我故意放开心神戒备,你哪里会有丝毫机会?”姚清叹道。
“你?”孙永平闻言,不由神色大变,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对方的某种算计,是为了引出他?
“不自量力!”姚清右手一伸,孙永平手中的人道之剑顿时化为虚无,再一次出现时就已经到了姚清手里。
姚清随手一抛,人道之剑便化为一道流星,遁入虚空,看方向,应该是直奔夏都而去。
之所以如此,还是为了体内剩余那一丝被人算计的隐患,姚清经过推演,发现众生之力可以帮助自己彻底祛除体内隐患,但必须是在心神完全放开的情况才可以,因此不能靠自己或者身边亲近之人。
靠自己,哪怕再果断,心神总有抵御的本能,不能完全放开,靠亲近之人,哪怕再理智,也无法做到理论上的果断,也就是不顾一切。
是以姚清把视线投向了孙永平。
夏州必有虞朝细作,这是不用言说的,在道院也必有个别学子心向虞朝,特别是出身天工别院的那一部分人,其中孙永平最为顽固,也最有出手的理由,哪怕他是詹知行的得意弟子。
基于以上种种,姚清自退却五大宗门之后,便一步步设局、暗示,再加上阵前宗佑棠身死,他的心神本就不属,终于给了孙永平出剑的机会。
一剑透体而过,当中的人道之力,也彻底把姚清体内残留的最后一丝隐患给湮灭掉。
从此,海阔天空,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了。
这才是神只系统对他本人最大的贡献,也是他推演无数次挣脱牢笼的最优解,为了这一步,他甚至提前设置了多重保障措施,暗中布局了多个勾饵,并不怕找不到人动手。
今日即便没有孙永平,也会有其他什么人或者修士来完成这一步。
而身上的枷锁一去,姚清便能感受到识海中有无数画面浮现,一副一副,犹如电影,虽事无巨细,但却隔着一层保护膜,那庞大的记忆并不会对他如今弱小的意识存在任何冲击。
“原来如此!”姚清不由喃喃自语。
“拿下此獠!”陈立一见孙永平再无威胁,马上就下令道。
孙永平脸上顿时有些慌乱,刚要说什么时,就见一道道灰线以他为中心生出,四周有些脚步快的士卒刚一碰触,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直接悄无声息化成了枯骨。
这一下变故端得令人骇然,陈立眼见不对,赶紧制止士卒上去送死。
“你果然还与那些宗门有勾结!”严子期愤然道。
“那又如何!”孙永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