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闭了闭眼,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有些事儿她实在是难以启齿。
宋砚行脸上的神色忍不住的严峻起来,“母后究竟有多少事儿瞒着儿臣!”
此时的宋砚行身上全然没了之前那副贵公子的模样,歇斯底里的都不像他了。
“你分明可以同朕说当年的真相,说陈家的死同你没有关系!告诉朕当年你抛弃朕的原因!可你什么都不说将朕蒙在鼓里!”
陈太后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砚行,母后是身不由己,有些事儿你不是你能知晓的。”
宋砚行颔首,“好,当年朕还小,上头有先帝压着,您为了保护朕不告诉朕真相便罢了,如今朕是这天下之主!还有什么不能知晓的!”
陈太后张了张嘴,好似想说什么,但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宋砚行长叹一口气,“罢了,母后不愿告知于朕便罢了,总有一天,真相会浮出水面。”说罢宋砚行便转身离去。
陈太后瞧着他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被儿子这般误解,没有母亲想这样,可是身在后宫之中,身在帝王家,有许多事儿都是身不由己的。
“哀家方针错了吗?”陈太后发出一声叹息。
……
第二日一早,孙公公来了姜府,手中还拿着圣旨,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抬着东西来了姜府。
彼时姜云嵩还在宫里,早朝还未结束。
这圣旨上说的虽然是东西是赐给姜太傅的,姜太傅有从龙之功,可明眼人都知晓这些东西是给谁的。
左右除了那姜家的外孙女之外再没有旁人了,但无论如何,这份殊荣,新帝只给了姜家。
一时之间姜家在上京城中可谓是赤手可热,成了上京城中当之无愧的新贵,一跃竟然比柳家还要高贵几分。
不过左右这姜柳两家还是有区别的。
姜家没有儿子,再大的荣耀也就到姜太傅这了,就算日后李妙仪嫁给殿下为妃,生个皇子出来,说到底那也是宋家人。
姜太傅年岁已高,就算再得圣心,那又还有多少日子?
众人心中都清楚,也正因如此,陛下这会才会对姜太傅这般好,毕竟日后没什么威胁。
朝堂之上,巴结柳丞相的人还是要多些。
但这些姜云嵩都没有放在心上,左右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之人,有与没有于他而言都无所谓。
柳丞相其实也是个清廉的好官,只是他比姜云嵩多了些圆滑,姜云嵩刚正不阿,可是柳丞相会在护住自己以及柳家的前提下看护旁人。
……
秋风如刀,刮得树叶哗哗作响,偶尔有几片叶子轻飘飘地飞落,落在路上,李妙仪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
“王妃——”李妙仪看着坐在正厅内的人快步走上前去,正准备行礼却被柳嫣然拉住。
“你同我之间讲究这么些个虚礼做甚?”柳嫣然不满的撇撇嘴。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顿了顿李妙仪在她的身旁坐下,担忧问道,“你近日身子可好了?”
柳嫣然用力的点了点头,手轻轻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道,“郎中说已经两个月了,再等一个月胎便稳了。”
闻言李妙仪才松了一口气,上次柳嫣然出事儿以后她是去瞧过的,但是当时的柳嫣然闭门不出,并不见人,她听见的也只有屋里歇斯底里的哭声。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李妙仪心疼不已,可是她却没什么法子,后来她去康亲王府上拜访过,但得到的结果无一不是王妃不见客。
李妙仪颔首,笑看着柳嫣然问道,“这次你可告知于康亲王了?”
自宋砚行登基以后,便给了他的那些兄弟们封号。
如今瑞亲王带着已经疯了的方太妃回了封地,三皇子也被封为了康亲王。
谁曾想,曾经提起宋砚修时双眸总是泛着光的柳嫣然此时双眸却暗淡了下来,她缓缓摇了摇头,“还未同王爷说。”
李妙仪眉头微微皱起,道,“上次我便觉着有些奇怪,早不……”她知晓这对柳嫣然来说是一生的痛,“不如你这次早些同王爷说吧,左右王爷还能庇佑你同你肚子里的孩子,左右不会让那些女人钻了空子。”
上回李妙仪便觉着有些奇怪,那孩子早的时候好好的,马上快要生了却变成死婴了,怎么瞧怎么觉着有些奇怪。
她觉着定然是康亲王后院里的那些女人下的手,免得柳嫣然在她们的前面生下孩子。
李妙仪在心里唾弃这些人,居然连一个快要出生,已经成形的孩子都不放过,为了得到男人的恩宠这群女人早就魔怔了,已经算不上是人了。
柳嫣然愣了一会后摇了摇头,“绾绾,这事儿我还是希望你能为我保密。”说罢她紧紧的攥住李妙仪的手道,“我带了个郎中过来,他是我信得过的人,能不能让他暂住在你们府上?”
顿了顿她哀求道,“我过几日便会来寻他为我检查一番,在康亲王府我怎么都放心不下。”
李妙仪怔了一会后拍了拍柳嫣然的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