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托翻开一扇虚掩着地窖门,探出脑袋,出现在一家面包店的后厨。里面的店员好像已经见怪不怪,没有一个人好奇贝克托的突然出现。
由于手臂上的伤口疼痛不已,他一咬牙居然没能够爬上来。
手臂上的伤口随着大幅的运动有撕裂的痛感,勉强止住的鲜血又在暗暗涌动。
“鼠哥,你没事吧?”
贝克托一眼看到了服务员装扮的熟人,他向普伦盖伸出一只手,拉着他从昏暗而狭窄的地窖中爬出来。
“多谢了,达玛西亚。”
眼前叫达玛西亚的库兰塔少年一笑,但是他的笑容凝固在看到贝克托血淋淋伤口的那一刻。
“不是,鼠哥,你别死啊!”
“狗屁。”贝克托开玩笑似的踢了达玛西亚一脚,“擦伤而已,活得好好的。”
达玛西亚咽了咽口水,照这个出血量,这算是擦伤?
一个白发的黎博利女人推开员工休息室的门,一眼就看见衣服全是深褐色血迹的贝克托。
“旅鼠?你怎么受伤了?”白尾冲到贝克托面前,辨析着那个伤口——只是被简单的包扎处理,而流出的血把那一块破布染成深的发黑的暗红色。
“快,启明,你拉着旅鼠到房间里,我来帮他治疗。”
达玛西亚连忙点点头,正要搀扶着贝克托,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没事,我还能走,让我去见陨骑士。”
“先治疗,别管这么多有的没的!”白尾皱紧眉头喝道。
三人走近休息室,见此情况众人赶忙用腾空桌面,让贝克托躺在上面。
白尾拆开简易绷带,才看见那道骇人的伤口,幸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经络和骨头。
消毒并包扎之后,白尾破例动用了源石技艺,这才稍微缓解了贝克托的伤势。
正当她准备再施放一次治疗法术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陨骑士冲向白尾和贝克托,面具下的眼睛正怒视着两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陨。”白尾用眼神制止了刚想发作的陨骑士,“这不是贝克托的问题……”
“啊?你说的倒他妈的轻巧!”
“如果你那么不满意,你当然可以来找我。”白尾面色一寒,说的话也冰凉了几分。
“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白尾。”陨骑士语气突然冷漠下来,面具下的眼神闪烁着,“我说过: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受伤,这是我的底线。”
“行了,陨哥。”贝克托勉强的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臂朝陨骑士摆了摆手,“我这是意外的情况,警察也暂时没有找到我们……”
“那些卡西米尔的军人到底吃错了什么药,白尾,那你倒是说,我们怎么才能把那一批货散出去?”
白尾沉默低着头,紧紧地抓住贝克托那件染上鲜血的外套。
“你说:‘为了整个科马鲁多的感染者’,但你有没有考虑到我们如今的窘境?”陨骑士正卡在喉咙中的一口气因为贝克托受伤,彻底爆发出来,“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人当作筹码去赌?你就是为了那么一丝的可能?”
“我们马祖卡帮派在科马鲁多的人们眼里是什么?是帮派还是慈善机构?我们做的事情真的有几件好事吗?他们会认为我们是怎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
“够了!”白尾怒目而视陨骑士,她不敢相信这是他们的领袖所能讲出来的话,他的语言中似乎只有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一丝团队的意义!
“白尾……”贝克托拉了拉白尾的衣角,“陨哥不是这个意思……”
白尾目光扫过周围发懵的人,其中有几位抬起头,正默默地看着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平复现在同样愤怒的心情。
白尾和陨骑士一样,两人都不希望日夜相处的战友受伤。奈何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贝克托看向陨骑士:“让我跟陨哥说两句。”
陨骑士凑上前去,然而白尾却像赌气般的一转身,直愣愣冲出员工休息室。
穿过一排排桌椅,她推开面包店大门,北风轻抚在没有围巾的脖子,一股冰冷的寒意灌入衣口。
白尾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薄薄的一层雪已经化掉了。天上的太阳无力的照射着,就像冰箱里的照明灯,昏暗而寒冷。
阳光晒在白尾的脸上,带来一丝丝犹如错觉的温暖——不过她知道很快,太阳就会失去支撑下去的毅力,任由拖引般坠入苍茫大地。
白尾开始沉思: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也许她太意气用事了,也许她的计划并非万无一失……也许……也许她并没有考虑到会干扰整个计划的第三方因素。
突然出现的一位叫普伦盖的警察打破了这个微弱的平衡,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