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甫这边正与龚都、张南两人说着,南门方向忽然传来争执声。
互相对视一眼,南城的迁徙疏导正是梁甫负责,当下几人顾不得其他,连忙朝城门奔去。
只见城门卫卒正拦住一队车架,而车架上似乎是某个权贵人物,不愿意听从卫卒的要求被检查,所以双方便僵持下来,互相有怨怼。
“诸位谨慎些,新野城人物众多,轻易不要去招惹他们。”梁甫先声提醒,刘备虽然此时地盘不大,但麾下却是鱼龙混杂。
“这人为何不让检查?”张南问出几人的疑惑。
梁甫也看不出头尾,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城门下。而此时接管城门疏导的从卒也走了过来,朝梁甫禀报,“司马,这队人的马车里有哭泣声传来,我们要求检查,他阻拦不让。”
“可报姓名了?”看眼那手舞足蹈的青年,梁甫微微皱眉,“若有正经符传,马车内可能是其家眷,放行也不是不可。”
“正因为没有符传,问他是何人,他又稀里糊涂说不清楚。我们才不敢放行,此时阻在门下,已经挡住其他人去路。”
“让人他们拉开,再这样堵着,其他人肯定会有意见。”张南当即建议。
抬头看眼那青年,梁甫没有说话,拄着腰刀走上前。
青年眯蒙着眼,也不晓得能不能看清别人,身上穿着华丽的锦衣,一眼看去便知是权贵人物。抬手指着车下的军卒,嘴里囫囵着说着辱骂的话,反正含糊的让人听不清楚。
“这位郎君,在下乃此处司马梁甫,眼下城内都在往外撤,还请郎君出示符传,莫要耽搁自己和他人的行程。”梁甫拱手询问。
瘫坐马车上,青年抬眼看看梁甫,忽然嗤笑,“你是什么人物,这般年轻俊俏便能做上军司马,可是哪位将军的知己?”
“放肆!”当场握刀,张南挺步上前。
伸手拦住他,梁甫眯起眼,这家伙醉意朦胧也分辨不清楚状态,说话放浪,看起来并不是故意针对他来的。走南门,要么是巧合,要么被人引导,此时就与他起冲突,并不理智。
“撤往樊城,是左将军定下的方略。郎君若是有意见可以向左将军提,眼下你既然没有符传,又不愿让军卒检查。我只能按照规矩办事了。”抬手一挥,“把车架拖走!”
“混账!我看谁敢!”突然见数名军卒冲上前来,那青年也是怒喝,“我车架内届时如衣服般的女人,方才便告知你们,为何还要检查!”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眯起眼眸,梁甫忽然想起这句很熟悉的话。再看青年衣冠华丽,举止张扬,恐怕与刘备脱不开关系。
上前一步,抓住青年手臂。顿时,青年也是吓的不轻,酒意醒了不少,瞪眼看向梁甫,并连忙把手向后撤,“你抓住我作甚?我说的有错吗?”
“郎君如此说,我也无从述说。但如今战事就在眼前,撤往樊城也是左将军议定的方略。诸葛军师正愁无人立规矩,若是坏了大事,谁也保不住你!”拉住青年,梁甫轻声说。
听到这里,青年酒意再醒三分,深深看眼梁甫,青年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转身钻进车厢,翻出符传后再度出来,递给梁甫,“我乃豫州牧从事,刘琰。依照方略将家眷迁往樊城,昨夜饮了些酒,刚才鲁莽的地方,请军司马勿怪。”
将符传合上重新递给刘琰,梁甫抱拳行礼,“想来必是从事故交,在你离别时,心有不舍,才多饮几杯的。”
“也并非故交,只是有些牵扯,我与那傅士仁能有多深交情。”大着舌头回了句后,刘琰又问,“现在我们能走了吗?”
“当然!”伸手放开道,梁甫面带微笑。
“豫州牧从事出城,放行!”当场随着梁甫一声呼喊,众军卒纷纷让开。
刚才大伙也瞧见这从事钻入车厢拿出符传给司马核验,现在梁甫再开口下令,军卒们自是没有质疑。
等刘琰车架离开,发现梁甫面色不善的张南,当即凑过来,“这傅都尉似乎对司马不甚友善。”
“看来我要想些办法了。”点点头,梁甫轻声呢喃。原本碍于傅士仁的身份,他想等等,如今看来两人间的矛盾怕是需要了结掉。
“司马,周仓来了!”
循着龚都的提醒,果然一大队车架在周仓的引领下,走南门出来。
前方周仓率领近百人为先从,后面跟着两三辆车架,当前一辆车架上,扎着总角的关兴正探出头兴奋的朝梁甫挥手。
车架路过,透过车窗,虽只是惊鸿一瞥,梁甫却正好瞧见关兴身后那位柳叶眉、丹凤眼的俊俏小娘。当场颔首微笑,关银屏也是微微一愣,旋即小脸一红,扭过头去。
等头前的周仓交验完符传后,车架继续向前。紧接着后面这队车架,领头的竟然是糜竺的长子糜威,与梁甫相错时,原以为会颔首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