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收拾完毕就准备出发了。架不住徐盛撒泼打诨,丁柳跟陈诉也劝说让徐盛去见识见识,反正再大些也要跟着去的,最后铁匠也就同意了。
祭云也跟着一起去了,把老祭司的符纸、画符用的鹤羽笔、山石研制的墨水也都带上了,以备不时之需。
本来这次进林区打猎柴坤准备带上柴明一起的,但是蒲苓不让,说让柴明在家帮着收拾,下回再让柴明去,柴坤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粟萤理了理陈诉的衣衫,让陈诉自己小心些,陈诉抓着粟萤的手磨唧了半天。
出村时,老聋头递过一大包烟叶,是他才晒好的,说是让大家休息时吸上几口,解解乏。
一行人离开后,村子里空荡了不少。
杜笋在村口看着一行人离去,往前一跛一跛的走了两步,眼里满是落寞,何洁轻轻拍了拍杜笋的背,拉着杜笋回去了。妇人们也都散了,公孙白芷索性直接回家抱着铺盖去跟蒲苓睡去了,孙雅难得脉脉的望了丁柳几眼。
祭村村头的那条路直通上游的碧铃村,各村各寨划分了猎区,猎区都是在村子下游。各村建村时自然是往高处走,寻找那地势高处安家居住,村子若是在野兽领地的下游,难免受到骚扰,所以,云峰下各村各寨几乎都是围绕着云峰山脚而建的,但是云峰实在太高,范围又实在太大了些,所以即便云峰子民在此繁衍了不知多少年,村子与村子之间仍旧隔了不少距离。
云峰下环有一条河流,是云峰民众的母亲河,祭司们叫它祖河。
云峰并不是平整的坐落在地面上的,山脚地势高低有致,所以各村寨间会根据祖河的流经方向而判定对方是己方上游或者下游。
祭村与上游的碧铃村、下游的灵雀村共用着同一片猎区。背离云峰、远离村寨的野兽多处,即是猎区。越往外,山林越发莽榛,野物越发凶猛,猿啼虎啸、狼吟熊吼时常能够听到。
祭村每每去打猎,一般不会深入,就打点外围的林猪、林兔啥的,只是偶尔会有熊虎之类的猛兽逛到外围来找食,若是遇上了便不得不用上符箓了。
柴坤与丁柳扛着刺枪在前方打头,铁匠跟琅医师前后把两个孩子夹在最中间,陈诉在最后面,一边走一边在路边上做标记。
林间静谧,阳光透过浓密的树荫打在了地面上,柴坤领着一行人在往深处走,祭村村民们在猎区里设了个临时据点,每逢村子里食物紧缺大家伙出来打猎时,夜间便暂住在那个小山洞里。
直走到日落西沉,林子里快要看不清了才到了地儿。走了一天的路,徐盛整个人早已焉巴巴的了,在祭云后面无精打采的走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时,琅医师点燃了篝火,上回没烧完的柴火在山洞里竟还未受潮,仍能燃起焰火来。洞里还放着两个公孙老祭司发明的鸟瓮,形似个盒子,但能瞬间弹射出捕网来,清晨捕鸟用的。
一行人围坐在一起,陈诉蹲在地上用烧黑的小木棍在画着些什么,铁匠凑近陈诉看了看,画得歪歪扭扭的,铁匠瞪着铜铃大眼愣是没看出来陈诉在画什么东西。一问,陈诉才慢悠悠的直起身子,故作高深的来了句自己在复盘。
丁柳愣了楞,“你小子还会这个?你在复盘个啥?说来大伙儿听听?”
陈诉立马站起来,指着地上歪歪扭扭的笔迹,“来来来,凑近点”
祭云也没忍住好奇,凑了过去。陈诉拿起木棍一拍,指着地上一个点,“我们现在就在这里”,随即木棍划开,顺着痕迹拐了几下,停在一个点上,“而这里,就是上回那几只獾子的老巢,上回我可打探清楚了,那几只獾子可肥呢。”
众人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什么好,陈诉搁地上画的稀里糊涂的,怕是只有他自己看得懂。
琅医师笑着对陈诉说道:“不愧是陈诉,当真记忆力超群啊,既然你找得到,又对那几头獾子这么了解,咱们明天就先去把那几只獾子打了得了。”
陈诉闻言一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成呢,那小小几只獾子有啥,都不用劳累你们,我一个人就能给他们全端了。”
柴坤几人艰难忍住笑出声,琅医师的一串马屁直接给这小子拍飘飘然了。
丁柳率先笑道:“好好好,既然陈诉都这样说了,明天谁也不许跟他抢。”
......
徐盛睡眼朦胧的看着在一边正围火说笑的众人,精神抖擞了几分,随即又脑袋一起一落的打起了瞌睡。直到山洞内肉香四溢,徐盛才猛然蹦起,整个人像是如获新生一般,一下就窜了过去。大家伙正在烤肉,白天往这边赶的路上,运道好,给铁匠与丁柳一人插到了一只林兔,路上就给剥皮剖腹洗干净了,现在正在火上翻滚着滋滋冒油呢。
夜色慢慢的深了,祭云扯了一只兔子腿递给徐盛,自己撕了一小块肉下来在嘴里细细的嚼着。
两只兔子哪够七个人吃,徐盛三两下将那条兔腿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