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蒙蒙亮,公孙白芷就帮铁匠整理好了东西,猎具正在院子里一线排开,祭云早早的就到了,不一会儿,柴坤跟琅医师也敲开了铁匠家的门,陈诉跟丁柳姗姗来迟。
院子里陈列着一长串猎具。飞石索套新旧共八副,猎弓六把,刺枪五柄,木头柄都是新换火淬过的结实木头,还有箭头一百余个,上了箭柄的还没几个,铁匠嫌麻烦,就扔了些火淬过的结实小木棍在院子里,意思是让在场的人自己的箭柄自己削。
老祭司有一本图录,上边详细画了二十余种作用各异的符箓,书页上还写了狩猎集三字。祭云是识字的,老祭司在教授符箓的时候也教祭云读书写字,有一些悠久的诗歌集老祭司也收录有,祭云看了不少。
祭云看人齐了,陈诉等人也已在试猎具是否顺手,祭云就拿出了准备已旧的符箓。增强使用者气力的刑天大符十五张、敕令云散日出的大明符箓两张,提升使用者脚力的追月符五张,大符极耗心力,祭云画了好几天也只画了九张刑天大符,至于大明符箓则只画了一张,剩下的几张都是公孙老祭司临走时留下的。除大符外,还有神行小符三十余张、同璞符二十余张、秋毫符二十张、燧人符六张。
在这些符箓之外,祭云还准备了些新破障有成的符箓,连那求取微风的飞廉符箓都画了两张,对众人来说并无大用的引月符也给画了三张,可能是怕大伙儿晚间无聊,就牵引点月光下来看看解解闷吧......
柴坤看着正在给大家分发符箓的祭云,心里不觉竟有些踏实,就像是老祭司在一样,当初老祭司拼命争取将祭云留在村子里真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决定了,柴坤看着向自己递来符箓的祭云,温和的笑了笑。
丁柳刚刚拿到符箓便迫不及待接过祭云手里的符水,往胸口上贴了一张刑天大符。瞬间,丁柳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的气势像是拔高了数丈,丁柳没忍住轻叱了一声,那声音洪厚满是力感,丁柳笑着冲几人点点头,示意符箓完全没问题。
祭云舒了口气,徐铁匠的大手则顺势摸到了祭云脑袋上,“可惜咱们小云还没到年龄,不然肯定老早就是长老堂里的挂名祭司了嘛,哈哈哈...”
琅医师看着祭云也是满眼笑意,“再过两年,小云也就该去参加各村寨考核了,祭司身份不是手到擒来嘛,咱们小云肯定会是长老堂几百年来最年轻的祭司了”
正说着,琅医师又凑近祭云,“小云啊,要不要再跟琅叔叔学点医术,技多不压身嘛”
祭云愣了楞,突然想起老祭司曾经与祭云说过一个词,叫“纯粹”,大意就是让祭云将一样东西学好并走到极尽就够了。想到这祭云连忙摇了摇头,说道:“琅叔叔医术高超,我脑子笨,学不好的,爷爷也说让我把符箓学好就行了,不要整天东想西想的。”
琅医师只得叹了叹气,既然是公孙老祭司的安排,那自己也就不要去画蛇添足了。
丁柳没忍住蹦了蹦,视野一下就看出去老远,丁柳喊了一句痛快。撕下符箓之后,丁柳仍是精神奕奕的,还拍了拍陈诉的肩膀让陈诉也试试,陈诉摆摆手,心中暗自腹诽,我陈诉可没你丁柳那种蛮牛一样的体魄,用了符箓连个头晕目眩啥的小影响都没有。
这人与人还真是不能一概而论,陈诉朝着跟自己构勾肩搭背的丁柳翻了个白眼。丁柳这家伙也不知道练了个啥,体态蛮横,次次用了符箓之后都没啥后遗症,反倒是自己,明明是个壮小伙,偏偏撕下符箓之后头晕目眩、浑身乏力的,得好半晌才能缓过来。但是一想到孙雅在家拿气给丁柳受,成天被孙雅当儿子训,整得丁柳整个人在自己家里焉不拉几的,陈诉没忍住笑了笑。
丁柳眼神怪怪的,心里边还在寻思这家伙笑啥,看到祭云望向自己,想来是想问丁柳符箓的效果如何,丁柳冲祭云笑道:“咱们小云的符箓水平真是直追老祭司啦,不光是丁叔叔,你陈叔用了也得说句好啊,是吧,老陈?”
被勒着脖子的陈诉笑了笑,“咱们小云是谁啊,天才,知道吧,啥叫天才,这就是。咱们小云画的这刑天符贴我家秧鸡身上都能打你两个丁柳。”
丁柳闻言自己都没忍住笑了,手上直接加重了力道,勒得陈诉连喊停。
在场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铁匠燃起一支烟,看向琅医师,琅医师便扭头看向柴坤,“小明起了吗,幸苦他跑一趟,把昨个夜间整理好的那些个药草背上来,我跟小明这几天可是找到了不少好东西啊”
柴坤点头道:“成,小明早就起了,就等您吩咐呢。”
柴坤扭头对着围墙唤柴明,吩咐好了,柴坤叼着烟叶给琅医师递了个火。
“我家小明还是听话吧”,柴坤笑着说。
琅医师低头接过,猛吸了一口,点了点头,“小明这孩子,有天赋呢。”
琅医师又年轻又医术高绝,曾经有过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孩子跑到祭村来,说要让那孩子拜琅医师为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