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夫人屏退了所有人,颤抖着双手,强睁着被泪水迷朦的双眸,跪在赵玉儿身边,为她擦洗身子,又为她仔细穿上平时最爱的裙衫。赵知府许久没听见屋内的动静,不放心便进去看看,只见赵玉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似睡着一般安详平静;再看夫人,因为又哭又闹,在泪水和赵玉儿身上衣服的浸湿下,夫人衣衫一片狼藉,头发杂乱,脸上泪痕万千,一副邋遢衰败形象。赵知府心下怆然:“夫人,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老爷!您一定要为玉儿报仇呀!”
这已是夫人这几天唯一说的一句话了,赵知府为难道:“夫人,你说那天晚上去过湖边的人都有嫌疑,为夫已经问询了所有人,下至贩夫走卒,上至世家贵族,皆没有作案的动机,并且有案发时不在场的证据。甚至连正在理丧的马家和宋家,为夫也亲自上门,探查了一番,皆无所获。”
“哼!那依老爷的意思呢?”
“夫人!玉儿遭此横祸,为夫也悲痛不已。然则过了这些时日,为夫日日探查询问,已牵连甚广,不管是世家,还是百姓,都人心惶惶,对为夫多有怨言。玉儿死不能复生,还望夫人保重身体,早日让玉儿入土为安啊!”
“老爷!我们只玉儿一个女儿,为她倾尽心血,玉儿也争气,在佗城才貌双全,无人能及,你我皆是与有荣焉。如今她含冤而死,我们既不能为她洗去污名,又不能为她报仇雪恨!午夜梦回,我们又如何还能安心,又如何还能苟活?”夫人悲痛欲绝,声音沙哑哽咽,艰难说道。
“夫人!不要再继续陷下去了!难道你要看着我们都随着玉儿去了,才罢休?”
“我要老爷的命作甚?我要老爷为玉儿报仇!”
“玉儿!玉儿!夫人心里就只有玉儿!你怎么不能为为夫考虑一二!”赵知府痛心说道,一拂袖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赵知府正一筹莫展,急得在前厅踱来踱去,忽有丫鬟禀报说,夫人昏死过去了,正慌忙准备过去探视;又有管家禀报说,老夫人来了,正在府门口等候迎接。赵知府虽心急如焚,犹豫再三,叹了口气,终是往府门口去了。
赵知府惶恐着请了安:“娘!您怎么来了?”
老夫人两眼炯炯有神,不怒自威:“我再不来,恐怕我赵家就要真的家破人亡了!”
赵知府吓得赶紧跪下:“娘!您年事已高,儿本不想为家中琐事烦扰您老人家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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