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成了亲她会不知么?确切地说这天下有何事是她们的这位陛下不知晓的?
女皇近身女史大着胆子抬起了头,说出了众人皆知的事情。
“还不曾。
郎君的身边只有几个近身的侍妾服侍,也不知是否那几个侍妾身子弱,这些年来不曾有了一人有过身孕。”
女皇轻轻哦了一声,手指落于御案上轻轻敲击,最后又命人取了花名册过来,她的玉指最终落于鸿胪寺卿的这几个字的上头。
“传旨,朕闻鸿胪寺嫡幼女品貌出众、言行有则,朕心悦之,今赐沧州刺史李沧为正妻,命太史局推演吉日奉旨成婚。”
言罢,女皇默了默,随即便是一声叹息。
“罢了,沧州城地处偏远,本来就委屈了人家小女娘,自是不能让她一个人前去。
再传朕的口谕,命沧州刺史李沧料理好沧州的事务,即刻回京与鸿胪寺卿之女完婚。
婚房么……
赐下府邸还要动工修缮,莫不如就……设在东宫的偏殿罢,三日回门后,即刻返回沧州,无旨不得进京。”
一道明旨连同一道口谕如同飓风一般,瞬间席卷了整个朝野,所有人都在猜测宫里的那位女皇陛下的真正用意。
说是对李沧的看重,让他一个默默无闻的李姓子在东宫成婚,虽是偏殿,却也不是哪一位皇子能得享的殊荣。
若是真的看重他,有意将未来的皇位传于他,可女皇陛下又偏偏在口谕里指明,要他一办完婚礼立马滚回沧州去。
一时间,所有朝臣众说纷纭,都有了他们自己的猜测。
大明宫里。
女皇陛下听了底下的人报上来的消息,不由的笑出了声。
“朕之一无心之举,却令这些个老家伙蠢蠢欲动,难不成朕真的老了,竟让他们如此地迫不及待?”
一声冷哼自鼻尖传出,殿中随侍的婢女再次俯首跪了一地。
“去,把人手都撒出去,我要知晓这些人的动向,都与何人面谈或是通了书信,要一一禀报于我,不得有任何隐瞒。”
话落,殿中未有一人应声,只似是有阵微风刮过,却不见这风来自何处。
相隔千里的李沧,听了京安城大明宫里的内侍官传予他的口谕,简直被气得直冲了发顶。
皇祖母这是何意?
旁人不知晓东宫的偏殿于他而言的意义,皇祖母会不知晓么?
自打他出生以后,父亲便命人将偏殿收拾了出来,改作了他的寝殿,他在那里一直住到父亲离世,他离开京安城前往沧州。
想到了过去的种种,李沧强忍下心中的怒火,面上一片激动之色,先是接了圣旨三呼万岁,又提了衣摆调转了方向,对着京安城的方向再次磕头以谢皇恩浩荡。
“李刺史,圣旨既已送达,咱家这便回宫交差复命了。
李刺史,可是有了书信要咱家捎带的?”
他离宫办差之前,陛下的身边的女史曾出言暗示了他,让他原话转于李沧听,还要他时时观察李沧的反应。
捎带?
这莫不是又是对他的试探?
李沧对着那内侍微微一笑,道了一句请天使稍坐吃碗茶,他去去便来。
不到盏茶的工夫,李沧便只身返回,双手呈上一道奏疏,问及陛下的圣体安康,且俯首叩拜皇恩浩荡赐婚于他。
想了想,李沧自腰间解下了一枚羊脂白玉雕刻成的山水牌子,若是林弋此时亲眼瞧了去,便知上头雕刻的是城中的望海阁,而非与他名字有关的沧海阁,其中的含义,林弋或许能猜得出一二。
“劳烦天使将玉佩转交予鸿胪寺卿家的三娘子,就说时间仓促,我来不及准备更好的聘礼,待她过了门,我会好好补偿于她。”
说着,李沧斜了一眼一旁的影一,影一心领神会,自腰间解下了一个装得足足的钱袋子,笑着塞入天使的手中。
“劳烦天使跑这一趟,一点子钱予天使在路上吃碗茶,待我家主子把公务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即刻动身起程前往京安。”
“郎君放心,咱家全部记下了,也一定会亲手将这玉佩交予鸿胪寺卿的手上。”
送走了传旨太监,又摒退了屋中的中人,李沧这才放了手里的瓷白茶碗,想了想,一挥衣袖又将之挥落在了地上。
却被影一一伸手接了下来,热水溅在了他手,他似是无所察觉一般,竟破天荒的与李沧说起了玩笑。
“哎呦,细白瓷的茶碗可是贵得很,好好的一个若是打破了,还要再花了钱买去,影二知晓怕是又要心口疼了。”
听言,李沧愣了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呀,何时竟学得与影二一般跟个守财奴似的?
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