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
“就是!就是!”
“这大粪来了曹家洼,那就是咱们的!”
周围的社员们听到这话,纷纷赞同的点着头。
张二爷这话,算是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这大粪到了他们曹家洼,那就是他们的,谁敢要把大粪弄走了,他们就跟谁拼命!
“人家朝阳和兆坤,好不容易把大粪,给咱们队拉回来了,你还想还回去,看我不打死你个不知好歹的!”
张二爷举起铁铲,对着张虎山就抡了下去。
老爷子七十多岁了,可身子骨还好得很,这一铲子下去,非得把张虎山打破相不可。
“二爷,您消消气,消消气。”
“张队长啊,他就是一时糊涂。”
眼瞧着有张姓人要上去拦着,曹朝阳干脆快步上前,挡下了铁铲。
也不知道这老爷子,是不是在演戏。
他只能扭头看向张虎山,又开口道:“张队长,我和三叔做这事,全是为了咱们大队,你要做吃里爬外的人,那可没有好下场!”
对面,张虎山又气又急。
双手紧紧攥着,可他连动都不敢动。
知道自己是惹众怒了,他犹豫了半晌,艰难道:我……我错了!我错了!这大粪就是咱们队的!”
曹朝阳心中微哂。
能看到这张虎山,承认错误,可真是不容易。
“张队长,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还是个好同志,你身为一队的队长,是不是得去带头去干活?”
“你……你让我铲粪?!”
张虎山此时真是恨不得活撕了这曹朝阳。
他要是铲了大粪,那他也是偷粪的贼了,这事真就永远都没法说了。
“虎山!你给我赶紧去干活,我这么大年纪了,都还铲粪呢,让你铲粪怎么了?还委屈你了?”
旁边,张二爷拿着铁铲,直接扔到了地上。
张虎山很不情愿。
“张虎山!你还认不认我这个二大爷?干活!”
张虎山心中一颤。
二大爷都这么说了,他只能屈辱的拿起铁铲,走到马车前,往下卸着大粪。
社员们见状,这才纷纷散了。
张二爷瞧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回头看向曹朝阳,他叹了一口气道:“朝阳,你是好孩子啊,曹家出了你这一号人,连我们别姓的都沾福气。”
“二爷,我可受不起这话,我就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不管什么姓的,咱都是曹家洼的人,只要劲往一处使,咱曹家洼会越来越好的!”
“唉,虎山要是有你这觉悟就好了。”
张二爷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他转身走到粪车前,忙活了起来。
不远处,张虎山黑着脸,还在用力铲着大粪。
曹朝阳站在原地,看了一会。
这张虎山真是蠢,竟然还想去告状。
半晌,他脸上带着嘲意,推着自行车就走了。
到了自家院门前,他停下自行车,快步走进了院子。
推开屋门,他人没进去,脑袋探进门缝,往里瞅了一眼。
屋里,朱琳还在土炕上熟睡着。
土炕下,小藏狐打了一个哈欠,抬头看向了他。
“二哈,过来。”
小藏狐站起身,走到屋门前。
曹朝阳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它的四方脑袋。
又看了一眼炕上的朱琳,他擦了擦了额头上的汗,转身又走了。
到了村南,社员们已经卸好了大粪。
他骑着自行车,带着马车队伍,继续往县里赶。
等到县里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曹家洼大队的第一批人,也推着板车、挑着担子到了。
不敢耽搁,他连忙领着人,分到了居民区的各个公厕里,让众人继续掏大粪。
此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
居民区的人,瞧着他们还有些奇怪。
“同志,你们怎么这时候还在干啊?平常也没见你们这么勤快呀?”
“就是,就是,我们街道上的厕所,都大半个月没掏了,这会你们知道干活了?”
“嘿,不会是被领导批评了吧?”
曹家洼的社员们,什么话都不敢说。
他们只能硬生生的挨着群众们的牢骚,继续闷头掏大粪。
曹朝阳回头瞅了一眼,也不敢多待。
蹬着自行车,他领着两辆马车转悠了一圈。
此时整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