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牧野一早被公司的人接走了。
白露露问桑田:“你叔还低烧就出院,是不是你气他了?”
“他忙着挣钱呢,在这里多躺一天,损失够我们实验室几年的开销了。”桑田在电脑前整理她的实验数据,头也不抬,“你记着去催他打款,别等他回国后不好找人。”
“你咋这么俗呢,张口闭口都是钱,一点也不关心你叔叔身体情况。”白露露叨咕着踱步走开。
桑田顿了一下。
除了实验室经费这一点,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联系了吧。
她清早去给他输液,他已经换上笔挺的衬衫西装,一个同样穿职业装的女人在给他系领带。
与在病床躺了好几天的状态不一样,恢复他大boss气场,剑眉星目,眼神深邃凌厉,神情冷淡凉薄,若不是脸上被还有一道淡淡的刮口,她都觉得换了一个人。
他摆摆手走出病医院,穿职业装的女人交给桑田一个信封,桑田打开看,是一张银联卡,上面的贴着小标签,备注辛苦费和密码。
桑田嗤笑,大老板倒真不亏待给他干活的人。
从这天下午开始,桑田也发烧头疼,浑身酸疼,某人不仅留给她一张银行卡,还有重感冒。
年二十九,程牧野处理完一个矿区事故后,带着保镖和助理回首都阿巴特。
这是他在F国南部最大的一个铜矿,他住院的那几天,有工人和当地势力勾结偷矿,暴露后在矿上发生了交火,各方都有伤亡,他着急出院就是为了此事。
在非洲这种事比较常见,他打点好各方后,按照安排他准备年三十飞回国。国内刘美玉和江子望联合方家掏大川集团资产的事正在进行中,他需要回去筹划后续的收网事宜。
他打算等国内一切妥当,再来收服桑田,现在他的事太多,很容易情绪化,而小姑娘脾气倔,两人在一起几句话不顺就吵起来了,适得其反。
他放弃她,那是不可能的,互相晾一晾,他再进行下一阶段的追妻。
说来真是因果循环,他第一次体会追求姑娘的难度。
放太松,担心姑娘跟别人跑,看太紧,姑娘容易产生反感;话说轻了,姑娘不信或者听不进去,重话又会伤着人。
嗨,真难......
两台车从矿区开出来,走了三小时的公路后,转入一段颠簸的乡村小路。
程牧野出院时疟疾和重感冒并没有好完全,这几天的奔波让他状态持续低沉,此时他脑袋疼痛欲裂,他掏出止疼药。
助理萧景立刻递上一瓶水,“程总,走这条小路只用两个小时就能到阿巴特,您忍耐一下。”
“嗯。”
程牧野仰头喝水咽下一颗止疼药。
这个萧景是F国分公司的副总,在这里干了八年,她丈夫也是分公司员工,现在是下面一个矿的矿长,程牧野在阿巴特这段时间,她兼任他的助理。
程牧野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国,今晚必须赶回阿巴特,他强忍着不适,闭目靠在靠背上。早知这么难受,应该让小姑娘多给他扎几针,多喂他几袋中药的。
在被颠得要吐时,车突然停下来。
程牧野睁开眼睛看,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在车前灯的照射下,能看见车被前面一台皮卡车截停。
皮卡车后车厢站满了端着枪的黑人,程牧野顿觉不妙。
司机按了几声喇叭示意让路,而黑人像是收到什么指示,相继从车厢上跳下来,副驾驶上的保镖放下车窗,用本地话问他们想干什么,哪知一个人直接端起枪“嘭嘭”两枪,保镖及时躲开。
来人不善,司机立刻往后倒车,想要掉头跑。
“嘭嘭嘭嘭”又是几声,车胎被打爆,车立刻不能动弹。
“啊~”萧景吓得惊叫起来。
“趴下!”程牧野大喊,同时摸出后腰的枪。
司机和保镖已经端着枪,和外面的人对峙起来。
“嘭!嘭嘭!嘭!”
子弹乱飞,周围动物鸟群惊动,从草丛林间四散逃窜。
对方也全体躁动,交战间混乱的各自找地方躲藏隐蔽。
程牧野蹲在车后座,趁机放倒了就近的两个黑人。
“砰砰砰~”子弹一颗颗往车身上扎。
毫无谈判空间,这些人一门心思置他们于死地,应该是有计划有组织的在这儿等他们投网赴死。
程牧野敛住心神,不慌不乱,脑子中迅速搜寻可能的主谋,本地的对手无非为财,一般威胁后达成条件就会和解,这些人不为财只为索命,那就是仇家了。
最近和他最过不去的就是江子望的亲妈和丈人,不会......
“啊~”萧景惨叫一声,程牧野侧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