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坤泽急忙扭转左脸颊,给众人看去,扭曲面容,“翟相,汪坊司,顾坊司,你们看看,现在红痕还遗留在上!疼……疼……嘶嘶嘶……”
赵月白走上前去,指着霍坤泽侧仰的脸颊,一脸慈祥微笑,“大家仔细看,能看到什么吗?能看到五指红痕吗?”
座椅上一众摇头眯眼,尤其是翟世荣一股玉不成器的目光,无奈摇头。
赵月白紧接着继续说道:“不对,我们看不到五指红痕,我们只能看到他又黑又大又臭的眼屎,因为我当时是这样啪啪抽脸的。”
他回忆着适才的抽脸力度,小声打了霍坤泽左脸颊两耳光,淡然解释:“看不到五指红痕就对了,因为我这力度根本打不出红脸颊,接下来的力度才能有显著体现。黄金,你来示范一下。”
“啊……!是,公子。”
黄金收到指令,脸红颈胀,五指展开,使了吃奶的力度,一巴掌重重朝霍坤泽扇去,瞬间,一个巴掌红印刻画在白皙的书生面容,嘴角溢血,尤其是两滴泪水吧嗒顺流而下,委屈说道:“你们审刑院,动用私刑,严刑逼供!”
“不不不,严格来说,这不是严刑逼供,黄金只算半个审刑院中人。”赵月白轻哼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
“不完全算审刑院中人,他凭啥打我!”霍坤泽怒气冲冲,不满叫嚣。
赵月白打开折扇,轻轻扇风起来,“你不是说我严刑逼供吗?这不示范给你看看,什么叫做严刑!谁知你自己不提前躲开,怪谁啊,怪你自己,笨!”
赵月白表情严肃起来,目光对向正坐椅子的汪坊司和顾坊司,轻挑眉头,冰冷明澈的眸光中略带邪魅的气息,“话说回来,逼供!才是上面两位坊司的看家本领,我这……都是雕虫小技,在他们面前不值一提!”
汪泉峮忆起往日用鞭子用烙铁用指甲板弄得犯人鲜血淋漓场景,连忙回神过来,正襟危坐,脸上肥肉甚多,直盯盯着下方跪拜在地的嫌犯人员,“霍坤泽,现在你重头陈述姜家灭门之时,你在何处?可有证人?”
霍坤泽余光瞟一眼不苟訾,不苟笑,一板正经,恭默守静端坐在旁的翟世荣翟相来,两人目光相视,领悟于心,他这才大胆发言:“回大人,那日我正好在家师的邀请下,登门拜访,叙旧小酌一番。”
脑海里画面如发言所示,坐在香几,举杯恭敬上位的家师,然而却是庆祝此次绞杀姜家余孽行动百无一漏,万不失一。
“你家师是何许人也?带上公堂,作为人证,确认你的供词是否合乎齐理?”
“家师乃康国左相翟相翟世荣翟老,现今正巧在这儿。”霍坤泽期盼的目光小心翼翼朝翟世荣方向探去。
赵月白听闻,兀自轻哼一声,嗤之以鼻,夷然不屑的轻蔑鄙视神情。
黄金则凑在颜玉耳畔,轻声嘀咕:“谁人不知他霍坤泽是翟相的得意门生,如此大张旗鼓造势一番,为了脱罪,找了棵大树,阴影底下好乘凉!”
“不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吗?我可都听的清清楚楚!”
赵月白威压轻轻展开,视线向黄金颜玉方向扫来,带着不知含义的审视,气氛使然,众人沉默地对视着。
这静寂无声的场景,惹得黄金上下唇瓣紧紧相挨,闭嘴眨巴眼睛,抬手捂口作不发一言姿态。
端坐太师椅的翟世荣并未动作一番,启唇开口道:“正如所说,我系坤泽的老师,自幼看着他长大,为人忠诚老实,心地善良纯洁。可谓纯良之人,怎会和灭了姜家的匪徒一般凶恶狠毒、丑秽邪恶不堪!”
他顿了顿,摸着手中的玉扳指,眸色似深邃的海底,似乎在认真地做着抉择,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一一扫视,继续说道:“如此看来,审判的汪大人,顾大人,还有旁审的赵大人,连我这邀请学生到家中叙旧的老师也要扣名作匪徒一行!”
听罢一切,伏拜在地的黑衣人手指猛然攥紧,绷紧了牙关,眸光微暗,眼底缓缓染上一抹苦涩笑意的自嘲情感,斜视横尸一侧的同伙,口中毒发生亡的白色泡沫渐渐消融泯灭殆尽。
黑衣人冷不丁地直起身来,拼尽全力,趁一旁人员注意在说话的翟世荣身上,夺了黑袍小厮腰佩长剑,举剑便要刺击。
各位大人的护卫抽剑围护面前,准备抗击一番,没成想这黑衣人却是拿剑直直朝霍坤泽背后袭击,眼疾手快,一剑刺在后腰,穿透身子,徒留霍坤泽五官扭曲,伸手指着黑衣人,眼神里是空洞的不安与茫然,“你……你!”
说话间霍坤泽抚着腰肢倾倒在地,靠着黑袍人大腿奄奄一息,黑衣人瞧见此种情形,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霍坤泽,你既然承诺做不到,别怪我翻脸无情,不忠不义!夫人,我这就随你而去。”言必,两手捂在脖颈处,脸上表情甚是畅快淋漓,手臂施加力量,一个翻转,面容扭转对向还在微弱喘气的霍坤泽。
那张调转身子,旋转到后背的面容双眼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