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方伊总算要醒来,梦的内容不记得了,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映入眼帘的是一根透明的管子,顺着管子一路向下,最终到达的是......她的手背!
她费力地眯着眼睛,此刻,她才发觉被蓝色紧密地包围着。那蓝色的源头是仪器的显示屏,随着上面不断跳动的数字,映射在她脸上的蓝光也微微变化着,时隐时现。
这一切都显得不寻常,方伊下意识地想要起身,下一秒她被限制回了台子上。她的四肢都被金属环牢牢扣住,有任何一举一动都会带动金属环。
“叮——”
声响回荡在空中,方伊面色很不好,她本来是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现在却被不明身份的人绑在这里。
方伊内心冷笑,绑都绑了,多此一举地在她身下垫了毯子,怕她冷吗?但是她忽然反应过来,垫着毯子,金属环又怎么会发出声音呢?
方伊微微偏着头,确实有人进来了,她冷漠地看着来人,直到对方摘下了面罩。
是他!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何丽丽忍着脸上的疼痛辩解,“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送她去机场的人是谁,马上让他过来。”
汪远来时便看见何丽丽低头瘫坐在地上的样子,他俯身坐在地上,慢慢靠近似乎情绪不佳的女友,“怎么了?”
何丽丽不算白皙的脸上的红印十分鲜明,她从小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汪远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分外诧异,到底是谁会这样对何丽丽动手,他十分有眼见地没有直接询问,在试探没有被拒绝的情况下,拿了毛巾包裹着冰袋为她敷脸。
忍耐着心中的疑问,汪远第一次如此有耐心地等待,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这种心情在很久之后仍被他深深地刻在心中。
枕在膝上的重量让他麻木,但汪远尽可能忽视这一点,何丽丽闭眼沉浸在舒适的体验中,这是她喜欢汪远的其中一个原因,足够细心和贴心。
“我来的时候在楼下看见叔叔,你们还好吗?”
闻言何丽丽闭着眼睛皱了皱眉,“不要提他,半夜跑来就为了......一件事情,我能这么惨,都是他害的。”
“你来得刚好,等下和我去见他。”
汪远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自然地接上话,“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我在机场看见叔叔身边的助理,他们好像在找人。”
何丽丽一下抓住了汪远的手腕,她坐直身体,顾不得脸上淤青肿得多么吓人。
“还有吗?你还看见了什么?”
如果是以往的汪远一定是知无不言,可是这一次,他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何丽丽察觉到一丝微妙的不同,眼前的男人气质发生了变化,他冰冷的指尖沾着未经擦干的水渍就这样贴上了她的脸颊,沿着红肿的痕迹一路下滑,何丽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就在她忍不住要反对时,咫尺之遥的男友开口:“我看见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我可以相信你吗?”
汪远又恢复了她熟悉的表情和姿态,这让何丽丽莫名吐了一口气。
“这还用说吗?当初,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救你,是别人早就死了。”
“好,现在有一个能让我们名正言顺在一起的机会,你要不要?”
“阿远,你在胡说什么?”何丽丽不解地抚上他的额头,“我爸只有我一个女儿,只要我坚持和你在一起,他也没办法。”
想起来她还有个未婚夫,何丽丽顿时理解了什么,正在她措辞解释一番时,汪远的话又让她的心止不住地下沉。
“丽丽,如果用我的命作交换,你非嫁不可,怎么办?”
两人都不约而同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中,何丽丽清楚地明白,早期白手起家的何永辉干过一些灰色地带的生意,论狠心,他绝对做得出来。
“我们可以离开越城,等你读完书,我们去一个他联系不到的地方生活。”
深夜时分,在这所富人区公寓里,披头散发,脸上带伤,眼中充满血丝的女子和衣冠楚楚的英俊男子不顾形象地跪坐在冰凉的瓷砖上,他们的言谈内容却是如何争权夺利。
“我不明白,我们只需要等待,什么都会有的,为什么要冒险。”
“看来一定要我亲手打破你的美梦,丽丽,”何丽丽定定地看着汪远,刚才消逝的那种锋利的感觉又隐隐出现在男友身上,“你外公病重。”
“什么意思?”听到至亲之人的名字,何丽丽突然激动,“你道听途说了什么!”
汪远内心长叹,身在富贵家庭,何丽丽太不敏感了,也许是她外公家把她保护的太好了,说实话,何父至今未再娶,大概率是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