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能跨过你们疆土悄无声息的来到这天子脚下,难道不足以说明,你们当朝无用吗?”
这一句话,彻底惹怒楚天誉,但南江王的话又不无道理,忽而,他笑着勾起唇角,“父皇是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若是被他知道,南江王通过偷鸡摸狗的手段,勾结当朝皇子随意入境,会不会直接将三弟送入宗人府。”
“听闻,去年南疆一战,南江王元气大伤,正是与人结盟的时候,若是这时因为一个女人出了差错,还将背后给王爷出力的三弟扯出来,不知那些想与王爷合作的人会作何感想。”
一句话,成功让南江王面上的笑意僵在脸上,他冷冷的盯着楚天誉,刚要撕破脸,就见门外的随从跑进来,“王爷。”
附耳过来,不知说了什么,南江王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随后头也不回快速离开,“送二皇子曲二小姐离开。”
本以为今日至少也要闹个鸡犬不宁才能出来,不料却这么容易。
从里面出来,一直到坐在茶楼内,曲玲珑的脑袋都还是懵的,她愣愣的盯着楚天誉,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知晓自己人在南江王府。
“冰苛告诉你的?”楚天誉曾让冰苛监视过曲玲珑一段时间,因此,冰苛知道她的行踪,曲玲珑并不奇怪。
不料楚天誉却摇摇头,“不是”,放下手中的茶盏,眉眼含笑望着曲玲珑,“有个小乞丐在本王必经的路上送了张纸条过来。”打开后,他才知道曲玲珑出了事。
“这么说,是有人提前向你报了信?”曲玲珑沉吟,“会是谁呢?”按理说,除了曲府那些人应该没人知道她跟楚天誉熟识才对。
脑海中自行闪过一抹人影,但很快,就被曲玲珑摇头否决了,不可能,那个人压根儿不认识楚天誉,更不可能绕过曲府让别人来救,最有可能,就是青竹找了人,不得已,才想到要楚天誉帮忙。
想到青竹,曲玲珑才松开的眉头再度皱紧,这丫头去了那么久,让她去找萧清河,可她到现在都没回来,不由得,面上划过几抹担心。
见她忧心忡忡,楚天誉以为她在担心南江王报复,眯了眯眼,靠在椅子后面的靠背上,安抚,“放心好了,南江王私自来我朝,已然犯了大忌,他不敢有太大动作。”
“好了”,二人又坐了一会儿后,冰苛进来找楚天誉,见对方面色不太好,曲玲珑下意识猜测有要事发生,果不其然,楚天誉只与她说了句,“回见”后,便转身离开。
从茶楼出来,曲玲珑没有直接回水月庄,而是返身去了曲府,彼时,曲安然跪在曲江婷面前,正觍着笑帮曲江婷捶腿,圆润的脸上满是谄媚。
“嫡姐,您之前说,再过几日,便向三皇子说明,带妹妹一起入皇子府伺候,不知…还记不记得?”
自从上次曲安然被楚天誉吊在茶楼丢进脸面后,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楚天城身上,虽然三皇子是嫡姐的夫君,但古来今往,哪有姐妹不同侍夫的?
与其让其他女人上位,留着在三皇子府内与嫡姐争取,还不如将这好事儿给了她,因此,她便生出了想随曲江婷入三皇子府做婢女的想法。
有句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没准儿,这一去,就发生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也说不定。
况且,那日在阁楼上,她端着东西撞到三皇子时,三皇子也并未责备,他必然也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不会那么宽容,想到楚天城那张衣冠楚楚的俊脸,曲安然忍不住面色邵红。
曲江婷将她这一系列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不显山露水。
抬手覆了覆曲安然捏在自己腿上的动作,旁边的婢女立马意会,挑了件黄色大氅过来,曲江婷也没说还要不要继续捏。
曲安然看她要起不起的样,一时陷入了两难,好半响,似想到了什么,才转变之前的口吻,以伏低的姿态跪在地上。
“嫡姐放心,若是妹妹此生能有福分入三皇子,必然事事以嫡姐为先,断不让她人欺负了嫡姐。”
曲安然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曲江婷听在耳朵里,也不表示好,还是不好,就这么让其继续跪着。
这芙蓉苑虽平时里有地龙烧着,但这毕竟是冬月,跪在地上,曲安然只觉膝盖森麻,若是再跪一会儿,她这腿,也别要了。
曲安然有一句说的不错,反正若大的三皇子府,迟早也是要进人的,与其让其他人上位糟践她,还不如,让曲安然服侍自己,这样一来,也能卖个人情给王姨娘。
“妹妹许久未添置过新衣了吧?”曲江婷搅动着手里的莲子羹,突然来这么一句,曲安然一时有些愣神,回过神,便听曲江婷继续道。
“三日后殿下寿辰,到时,妹妹与我一同去吧?”一同去什么意思,曲安然再清楚不过,这说明,曲江婷想通了?想到这儿,曲安然大喜过望,连忙俯下身来。“三妹谢谢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