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多木很快取来纸笔。高歌写下了嫩姜黄、杏黄、秋香,把纸条放在相应的竹片旁。
喜得丰多木眼角的皱纹都溢满笑意,“好娃娃,你再看看这两个。”说着用竹片挑起另两种颜色。
高歌看过去,思忖片刻写下藕荷、丁香。
丰多木呵呵地笑着,将纸条压在木桶下边,“一会儿打了糨子贴上。多谢啊小娃娃。”
高歌嘴里说着不用谢,心里却是打起了鼓。稀有的颜色肯定比黑红两色贵,呜呜,我是罗锅上山——前(钱)短呀。
“什么价位呢?”高歌心虚地问。
“啊?”丰多木没听懂。
“那个,呃怎么卖的?”
“十八两一桶。”丰多木回答。
他是担心的,虽然制出了与众不同的漆,但大宏人只用黑色和红色,他这另类的颜色怕是人们不能接受。
“新制的颜色也是这个价吗?”高歌有点不可置信。
“那,你要的话,可以便宜的。”丰多木赶紧说,生怕高歌不要。
高歌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道:“我是说,新制的颜色比黑色红色更难制吧?不是应该贵些吗?”
丰多木摆摆手,“不能再贵了。”心说就这还怕卖不了呢。
“我家在打家具,需要的漆多,但是不确定一共用多少。用不了的能退吗?”
“能退。”丰多木想一想又道:“得是没有开封的。”
“那是自然。”高歌道。
觉得丰多木也是会做生意的,又道:“我要十桶。”
丰多木吃惊的道:“十桶?干啥啊用这么多?”
高歌苦笑,五六套家具,书桌四个,桌椅板凳若干,都需要漆,我是先买十桶好吗。
“没开封的可以退,开了封的放久了会干的。”丰多木解释。
高歌没想到这人这么实诚,笑道:“家里用漆的地方多。”
“哦好,按十七两半算吧。”买的多,丰多木给降价了。
少花银子高歌当然求之不得,但是她觉得十八两一桶已经够便宜了,还要少收钱怎么成,便道:“不行不行,不能再少了。”
丰多木也是个执拗的,就收一百七十五两,高歌只得作罢。
泥鳅在一旁看得直乐,没见过这样的,买东西的嫌卖的便宜,卖东西的嫌买的多。
泥鳅和老牛装好车,满满当当一车,高歌和泥鳅只能坐在车沿上。
大漆到位,开始刷漆。木匠们谁也没想到丰多木竟制出了彩色的漆,围着漆桶好一番夸赞。
刷漆手艺好的是穆师傅,人称“刷子穆”。
大漆价高,穆师傅干活的时候及仔细,涂抹均匀,一滴也不掉。别人一桶漆刷十个箱子,他能刷十五个。高歌很感激老张头给她推荐的木匠。
大漆刷好后,晾了几天,干透了便搬进卧室。大漆是漆树的分泌物,天然树脂,别说甲醛了,连一点气味都没有。
高歌请曲大娘曲二娘参观她的衣柜,这可着一面墙的衣柜令曲大娘等人瞠目结舌。叫不出颜色,只觉得青砖配上这个色儿太好看了。
高歌打开柜门,高的低的横杆、错落的隔板、抽屉,每一样都是那么新奇。
童嫂和李婆在睿王府听的见的不少,此时却也忍不住连连惊呼。
“歌儿,这是放什么的?”童嫂指着高高的挂衣杆问。
“挂衣服的。衣服叠着放容易起褶皱,挂起来就好多了。”
挂衣杆的高度是按着成年人的身高做的,自己会越长越高,做低了就挂不了美丽的罗裙了。
“歌儿啊你是怎么想到的?”童嫂常年做针线,自是知道蚕丝棉布的属性,太容易皱了,任你怎样小心翼翼的折叠还是有折痕,她们不得不想尽办法去除折痕。
这衣柜妙啊,衣裳往上一挂,谁也不压谁,省了多少去皱的工夫。
“歌儿,这是放什么的?”李婆指着高歌用来收纳鞋子的一处问。
“这个啊叫鞋柜,是放鞋子的。”高歌详细介绍:“每层能放三双鞋子,一直到房顶,有多少鞋子都能放得下了。不放鞋子也可以放其他物品。”
李婆直咂舌,“这样一来,鞋子也不怕挤压了,找也好找了。
“大姥姥二姥姥,咱都用这样的衣柜好不好?”高歌征求曲大娘曲二娘的意见。
曲大娘曲二娘喜欢的不得了,应道:“好。我们老婆子也用用歌儿的新式衣柜。”
高畅高岩和大宝的衣柜与高歌的一样,小孩子越长越大,衣物会越来越多。
曲大娘曲二娘、林凤玲都说自己用不了这么多,高歌便根据每个人的需求将衣柜做了改进。
又给李婆和童嫂,还有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