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让泥鳅多给他一个大钱儿,为了他的爱心。也是让其他人看看,本本分分工作,付出就有回报。
高歌想起了她曾经生活的地方,那里有少管所,未成年人犯罪一样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后来少管所取消了,未成年人犯罪逐年飙升,并且还都是恶性案件。
孩子是一张白纸,难免会被父母养歪,会被外界因素污染,少管所就是矫正孩子不良行为的地方。
古代没有少管所,除了有父母管教,还有族人监督,律法也一视同仁,几乎没有少年犯罪。
泥鳅手下的几个青少年,有的是被教唆的,有的因为家里太穷了,为了吃口饱饭成了混混儿。
他们本性是好的,高歌愿意给他们机会改邪归正。
砖要拉好几趟,高歌交代泥鳅,每天换一个人跟车,尽量使每个人都有收入。
高歌一刻不得闲。对于新式家具,木匠们一边干一边琢磨,不时喊高歌过去商讨一番。
而对于“全屋定制”,高歌心里是没底的。
木匠们是初次尝试,等于是拿她练手,她都不敢想成品出来是什么样子。
半个月后,第一套衣柜组装完成。
高歌围着衣柜转了两圈,不住咂舌,第一次见识了榫卯工艺,古代工匠的智慧啊!
衣柜每一片木板厚度一致,都刨的平整,打磨的光滑,一根毛刺都没有。
杉木的纹理说不上好看,但高歌就是喜欢纯天然的。
内部的可拆卸隔板尺寸精准,高歌非常满意。仰望高高的挂衣杆,想象着以后会挂满仙气飘飘的罗裙,奥爱死了,高歌不自觉地笑眯眯的了。
猛然想起挂衣服要用衣架,前世的那种塑料无痕衣架很好用,无论多重的衣服都不会出现肩痕。在这里只能用竹子做了。
马上画了图纸,等赶集的日子请金爷爷给做。
老张头对着高歌的衣柜看了又看,小女娃的奇思妙想令他称奇。这种衣柜一定好卖。
有这想法的不止老张头。
参与制作的木匠哪个不想卖这种衣柜?因此在制作第二套衣柜的时候更加精益求精,这可是为自己积累经验。
老张头给高歌提了个醒,“小东家,衣柜要刷大漆,你知道去哪买吗?”
如果不是为了隔潮、防虫蛀,高歌是不会选择刷漆的,天然纹理多漂亮。
“张爷爷,哪里有卖的?”
“榆木屯子有家制漆的,他家的漆主要供给高门大户,质量没得说。就是,比别处的贵。”
前世她喜欢看书,但是看的书较杂,因此各个领域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她知道早在六七千年前华夏先民就制作出漆,称为“大漆”。手工制作,工艺繁杂,价格不菲也是理所应当。
“怎么卖的?”高歌问。
“二十两银子一桶。”
虽然做了心理建设,还是被这个价位惊到了。主要是她的银子是有数的啊。
“别人家呢?”高歌有气无力的问,又能便宜到哪去。
果然,老张头说:“制大漆的很少,离镇子二十里地的靠山屯有一家,卖十八两。”
高歌又向其他木匠打听哪里有卖漆的,都说了榆木屯子和靠山屯,其他地方有没有都说不清楚了。
待老牛将木材运送完毕,高歌又雇了他的车,叫上泥鳅去了靠山屯。
靠山屯顾名思义就是紧靠大山的村子,山里遍布漆树,为制漆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资源。
制漆世家姓丰,第六代传人丰多木是个皮肤黝黑,身材颀长的汉子。
高歌问能不能带她看看割漆,丰多木欣然带她前往。来到漆树林,丰多木选定一棵树。漆树能长到二十米高,割漆人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爬上那么高的树作业有一定的危险。
为了让高歌看得清楚割漆过程,丰多木没有爬树。他用特制的割刀小心翼翼地将树皮割了个三角形口子,清理干净周围的杂质,将一个大蚌壳插在口子下方。不一会儿,开口处有乳白色黏状液体缓缓溢出,滴落进蚌壳里。蚌壳满了再倒进漆桶。
不知古代劳动人民是怎样发现这种漆液并慢慢摸索出取漆制漆方法的。高歌又一次被华夏几千年文明所折服。
丰多木让小儿子继续取漆,他带高歌和泥鳅到漆房去。漆房里排满了木桶,木桶分两成两部分。
丰多木掀开一个桶上盖着的油纸,让高歌看里面。桶里是栗色极粘稠的液体。
“这也是漆吗?”高歌问。
丰多木笑道:“这是生漆。割下来一个时辰就会变成栗子皮色儿,不知为啥。”
这个高歌懂,原因是树漆接触空气后氧化所致。她可不想费力地跟古人讲化学变化。
她对树漆的制作很感兴趣,这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