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愿很好奇,她自从来了汉州后,除了裴家的人外,其他的还没见过呢,原本他们是打算去趟军营的,可是现在却有些事耽搁住了,于是就见裴子谡回了一句。
“自然是木芍姑姑,你忘记了吗?来之前我答应过外祖母的,若有机会还是让你把药断掉的好。”
提起自己的药来,姜时愿有很多的疑问。
她原本一直就想问,只不过没有找着合适的机会,如今既然讲起来了,她就郑重其事的问了裴子谡一声。
“我的药里面是不是加过什么特殊的药引?为何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如我这样的病即便是不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也不至于生龙活虎吧?”
“怎么会突然这样说?你是看到了还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也没有,只是略有些好奇罢了,你知道吗?”
姜时愿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过,所以知道这药前后的味道不同吧,因此才会找了个借口就圆过去,怕裴子谡怀疑自己,还佯装的不是特别好奇。
而裴子谡显然不打算告诉她,于是摇摇头就说了一句。
“这个还是去问问木芍姑姑吧,我也不太清楚,对了,换套厚些的衣裳,再拿了大氅,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冷。”
很冷吗?
汉州还能有什么地方很冷?
而这位木芍姑姑为何又要住在这种很冷的地方?
一系列的疑问都从姜时愿的脑子里头蹦了出来,只不过她不太好问,所以换好衣裳后就跟着裴子谡一同出了门。
他们一上就直奔城外,然后走上了一条不太显眼的路。
姜时愿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直在变化,面色还算镇定,可等到走到一片树林前,她明明前一刻还看见了那茂密参天的样子,下一秒就变得不同了,好似她们进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抓着裴子谡的手,低声就问了一句。
“奇门异阵?”
“对,这是木芍姑姑的夫君韩姑父弄的,就是不想外人打扰她们的清净,尤其是老宅里头那些人,就跟吸血的蚂蝗似的,要是被她们给盯上了,甩都甩不下来。”
姜时愿大约知道他口中的那些人是谁了,而后就听到裴子谡继续说道。
“韩伯父体内有热毒,所以住在冷些的地方对他而言是保命之举,当初母亲在这里发现了这个山腹之地就让她们二人搬了过来,因此,并非木芍姑姑高傲不愿意出门去替你诊治,而是她确实走不开,最近两年,韩伯父的病情愈发严重了,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听到裴子谡的解释,姜时愿很能理解。
她虽然一直都在吃药,但是比起那些早早丧命了的人可是要好了许多,因此她不能埋怨,反而还要多感激这位木芍姑姑,若没有她,自己早就去见娘亲了,哪儿还来这些活命的机会。
“我明白的,世间情能让人生死两相许,木芍姑姑和这位韩伯父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裴子谡听到这话的时候,也露出了不少笑意,紧紧的攥着姜时愿的手就说道。
“我会努力,让你我的感情也让人羡慕就是!”
话刚落,那一片黑暗就有了光亮的出现,很快一桩木屋就在众人的不远处,今日来的人除了裴子谡和岳生,也就是只有一个姜时愿和流华,所以当马车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屋内的妇人就走了出来。
看样子,她可没有比姜时愿大多少,但实际上的年纪却跟裴夫人相仿,可见这里的水土十分养人,没有外界的喧嚣,她过得倒是很怡然自得。
“姑姑,我带阿念来看你了。”
木芍姑姑镇定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二人,她虽然记不大清楚姜时愿的模样了,可一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很熟悉的,毕竟这么久的日子一直都是自己都在给她配药,所以面容镇定,随后就淡然地说了一句。
“来了。”
二人走至木芍姑姑的面前,她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对着姜时愿就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眼神落在她的腹部上,但也只是略作停顿,而后就让二人进了门。
至于岳生和流华则站在屋子外面等候,警惕的看向四周,并没有一刻松懈。
入了屋子,姜时愿一眼就看出来这里被人收拾的十分干净利落。
很多东西甚至还是自己手做的,虽然没有外头的那些精雕细琢,但是也透着一种朴实无华的自然感,随后裴子谡就说道。
“韩伯父的手艺很好,这些都是他打造的。”
“原来如此。”
话刚落,内屋就走出来一个人,面容上看着要稍稍年长些,有中年人的模样,但他走路之时却需要人搀扶着,就跟老态龙钟的暮年老者一样。
看到这里,姜时愿心里头叹息一声。
如她们这样的久病之人,其实对生死看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