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前前后后的他们找了多少的名医,也未能将她的病给医好,唯一有可能治好她病的木芍却死都不肯过来看。
因此,人人都在说她活不过二十五,眼下她已经十三了,活不过二十五,那岂不是只有十余年的时间,她可不甘心自己短暂的生命就是想这样在家里头躲着过,因此若真的医不好这身体,那她便是死了也要拉着裴家大房的人一起下地狱,不为别的就为出一出这长了十几年的怨气。
只不过这些话她并没有说给二哥听,只是在这里略作停留后就离开了,随后就回到自己的院子,并让人找来了董管家。
董管家与其说是安姨娘的人,不如说他背后实际的主人是这个年仅十三岁的裴家幼女裴子荇。
面对她的时候,连董管家这样做了几十年老仆也都有些心慌,瞧不明白这个小主子心中想什么,结果那裴子荇倒是不客气,立刻开口就对着他安排了些事情。
董管家越听越是蹙眉,他虽然是安姨娘这边的人,但也没想着非要和对方不死不休,所以听到二姑娘的安排后,面色就有些为难了。
“二姑娘这样的事情若是做了,只怕咱们与大房那边真是要撕破脸了,要是叫少将军查到背后是我们在捣鬼,老奴倒是不怕死,就怕牵连了二姑娘呀。”
“怕什么?你以为他们夫妇真是铁板一块吗?我就不相信外头的流言蜚语对我那爱惜名声,日后还要执掌裴家的大哥来说,当真一点都不在乎。如今的族亲们,不过是被父亲压制着不好开口罢了,但若是知道了今日他顶撞父亲的那些话,想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所以找人悄悄地散了这些话出去,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就是,到时候出面的又不是我们,大哥就算有怨气也不会对着我们发火就是。”
是不会对着他们发火,但最后归根结底的怨恨不都还是凝结在安姨娘身上,有时候董管家都为安姨娘委屈,许多事情并非她出手做的,而是二姑娘在背后有意为之,因此这么些年才会故意挑拨的夫人和姨娘这两派的感情多有不合,而他自己也跟着为虎作伥了许多年。
原先总是抱着这样那样的心思,但现在,少将军的势力已经是如日中天,接手裴家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了,若是真的还要与之作对,他不勉为自己的将来起了些忧心。
看到董管家犹豫不决的样子,裴子荇也是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淡定的就说了一句。
“董管家你最好还是想清楚,你要效忠的人是谁,否则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倒台之前,捏死你家所有的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你的儿子,女儿,孙儿,孙女,我会一个不留的都送到地府去与你团聚的。”
裴子荇说这话的时候人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可董管家却觉得背后汗流不止,想到这些年这位二姑娘的所作所为,他就很是心慌,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的答应了下来。
等董管家离开后,裴子荇又想出了一些主意,随后就对着身边照顾自己的奶娘说道。
“我记得过些日子就是父亲纳母亲进门的日子,到时候我会找些由头,让母亲答应办场席面,以我的名义广邀汉州所有的世家女子前来闹一闹吧,我倒要看看这样的场面,我的那位新大嫂该如何应对?”
“二姑娘如此做,会不会将姨娘置于险境啊?要是少将军真的对她心生不满从而报复,那您和二少爷不也逃不了好吗?要不咱们还是再想想吧。”
这位乳娘和董管家一样,也是跟着裴子荇一起发家的,但是这些年不知为何她越来越极端。
别看她年纪虽小,但是心狠的程度实在是超乎人的想象,对付别人或许还好些,但是要把矛头对准了裴家未来的家主,说句实在话,他们心里也是真的害怕。
“怎么?我大哥回来以后你们这些奴才就都想去好找他投诚了,不愿意听我的吩咐了?同样的话我能送给董管家也能送给你,永永远远都记着,你们全家人的命都攥在我手里,知道吗?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乳娘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裴子荇,最后只能应下。
等乳娘也离开去安排后,裴子荇的表情愈发的扭曲起来,她恨老天不公,给了她这副孱弱的身体,也恨姨娘不争,让她永远都是外人口中的庶女,现在更是多了一个见不惯的人。
凭什么她也先天不足,却能活得那般肆意。
整个人的偏执和疯癫比二夫人张氏要严重得多,甚至她所图谋的也比二夫人要图谋的多,而此时此刻还在汉州城内四处游玩的姜时愿,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依旧开开心心的过着她在汉州的每一天。
裴家姐弟俩跟着她玩了两三日后,就被裴子谡给赶走了,他们此次要去的目的是繁城,因此军情耽误不得。
离开之前,姜时愿还给他们二人送了一个贴身的平安符,是特意从广华寺求来的,裴夫人以前可没做过这样的举动,更别提其他人了,因此姐弟二人收到的时候,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