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拓跋煜直接拔剑指向跪在地上的稳婆。
“谁让你说这种丧气话的,进去,给我进去想办法。
今日若如月灵和小世子出什么差池,我灭你们九族!”
下人们从未看过拓跋煜发如此大火,他心底纯善,对待下人也是礼遇有加。
这次,他是真急眼了。
他紧握着手里的宝剑,“燕行之,你最好祈祷我灵儿安然无恙,否则我必要带着大月铁骑,踏破西凉国境,将你抓回来给他们母子陪葬!”
丫鬟银翘慌忙跑了出来,“大皇子,大皇子,公主,公主醒了!”
“真的?”
拓跋煜欣喜道。
银翘却只是摇了摇头,公主这样子她在自己娘亲难产而亡那天也见过。
昏迷的人突然清醒着说要见谁,交代完后事,就再也没有醒来。
在他们村子了,这叫回光返照。
一旦交代完,再没有醒来的可能。
她哽咽着不敢说话,“公主,公主说想见您,想见陛下、皇后。
还有驸马……”
“莫要再提那贱人!
快去禀告父王、母后!”
他有些欣喜地等在原地,以为月灵又有了力气,这次必定能否极泰来。
心里想着,即便这个孩子出生就没有爸爸。
但是有外祖、祖母和这个疼爱他的舅舅。
一定也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
可是,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却只看见了银翘的孤单的身影。
“父王和母后呢?”
他焦急地问道。
银翘就差哭出声了,“陛下……陛下和皇后说,他们若来了见了。
恐公主就放下心思,去了……
说青丘来人之前,他们不肯来见。”
拓跋煜失望地看着银翘,他不知道为什么父王、母后平时那么宠爱月灵,现在却如此狠心。
没有经历过亲人离别之痛的他,根本不知道为人父母者,有多难!
“不好了,公主,公主没气了!”
一个婆子大喊着从产房内跑出来。
顾不得礼仪,拓跋煜直身冲进了产房。
他看着榻上的月灵,小小的脸已经没有半点血色,如同一张白纸。
甚至比纸还要更苍白一些。
他忍住眼泪,跪坐在月灵的榻前,一把握住月灵苍白冰冷的手。
强忍着泪水哽咽道,“灵儿,醒醒,我是哥哥啊!”
月灵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却终究没有睁开。
她嘴里喃喃了几声,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拓跋煜趴近,将耳朵贴在她的嘴边。
才听见她若有若无的声音,“行之,孩子……保住我们的孩子……”
他多想告诉月灵,不要再提那居心叵测之徒,他不知道她为他生孩子。
可是他不能。
他挣扎着,像小时候哄妹妹那样,轻声贴在她的耳边。
“灵儿,孩子很好。
眼睛像你,鼻子像……像行之。
父王和母后都很开心。
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住,他还等会喊你娘亲呢。\"
月灵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颤动了两下眼皮。
被拓跋煜紧握着手,却已是直直滑落而来下去。
“灵儿,灵儿,拓跋月灵……
不许睡,听到没有,我不许你睡!”
拓跋煜 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疯狂的摇晃着月灵的手,希望能把她摇晃醒来。
可是月灵的手已经越来越冰了。
“不可以,不可以,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他跪在地上,无助地痛苦着。
没人见过一向儒雅的大皇子,哭得像个孩子。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
拓跋沧溟和皇后,带着涂山族长和当时的还是涂山大公子的涂山辛赶了过来。
皇后直接屈尊跪在地上,“涂山族长,求你,念在和月灵师徒一场的份上,救救她,救救她!”
拓跋沧溟亦是紧紧拉住涂山族长的手,悲戚道,“涂山兄,我只有月灵这一个女儿,救救她,求你!”
能让一国之主,屈尊如此的,也只有这父母之爱啊。
涂山族长,坚定地点了点头,“放心,今日就算喝上这条性命,我也定会保月灵安危。”
说罢,就直接带着涂山辛冲了进去。
屋内所有的人都被赶了出来。
“父亲,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可行了吗?”涂山辛看着小师妹月灵悲哀地说道。
涂山长老摇了摇头,“月灵已经灯尽油枯,腹中胎儿也已经没了生机。
作为师傅,我怎么忍心眼睁睁看他们娘俩一尸两命。
当年,他爹爹对你有救命之恩,如今就算是我们还了他的恩情了。”
青丘族长目光炯炯。
“我已经九百岁了,活得也够久了。
也该去地下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