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寒能拿出这样的条件来,一定是有新的打算。
但是姜黎还是毫不犹豫道:“好,那就提前谢过王爷了。”
无论是楚宁寒想要做什么,孩子的消息她无论如何都要知道。
姜黎再要离开,楚宁寒没有再出手阻拦,任由姜黎出了王府。
一个月的时间,京都称得上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姜黎虽有惊讶,但是一切尚在掌握之中。
她并未去永宁侯府,而是直奔长平学堂。
今儿个已经到了年三十,学堂之中学子们早早的放假了。
但是夫子们还是有几位依然留在学堂里。
其中,便有徐子仪。
在姜黎跟随楚宁寒从宫中离开后,她就分别给青竹和徐子仪递了信,安排了京中她撤走的扫尾之事。
姜黎深夜来时,徐子仪和青竹见到她时都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
徐子仪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确认过了姜黎毫发无损,轻松了一口气。
虽然姜黎信中说过她在雍王府中是安全的,但是只有他亲眼见过了才能放下心来。
徐子仪道:“你所交代的,都已经安排妥当,你随时可以从京都离开。”
姜黎从京都离开,彻底与永宁侯府划开了界限。
只是她到底在永宁侯府和京都经营多年,要悄没声息的离开,非一事之功。
这一个月,只是勉强与侯府切割开来。
姜黎朝徐子仪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师兄!”
此事本来该是她自己解决的,但是《毒经》一事实在是耽误不得。
徐子仪眉梢蹙了蹙,扶住姜黎。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又不放心的问道:“只是你离开了京都后,要去哪里?淮南吗?”
这些时日,传递到姜黎手上的消息是从他手中递给雍王府。
所以,他不免的知道姜黎寻找的孩子有一个出现在了淮南陆家村。
只是,那是七月之前的事情。
时至现在,那个孩子的下落依然不明朗。
但淮南的确是一个方向了。
“是的,师兄,我会直接去淮南一带。”
姜黎颔首,“今日我也是来辞别的。”
“师兄,多年来你护我助我良多,我所亏欠的不知几何,待我从淮南而归再报答你。”
徐子仪微微叹息一声,“你好自珍重,我在京都等你平安回来。”
“师兄是不打算离开长平学堂?”
姜黎心有亏欠,若非是她,徐子仪也不至于会被永宁侯府牵绊住了。
“教书育人,岂可半途而废。”
徐子仪摇了摇头,他抬手拍拍姜黎的肩膀。
“你且放心去,我自有安排。”
姜黎不再多说,她郑重行礼后就出了书院。
夜色深浓,她一身白衣在雪夜之中如月光似的轻盈。
没多少时间,也没惊动过任何人。
姜黎率先抵达了鹤荣堂。
现如今的鹤荣堂早就不复辉煌,庭院内枯草落叶丛生,红漆白墙也都发霉发黑。
而院内也没有了丫鬟婆子,连杜嬷嬷也不知道哪去了。
只有正房之中偶尔析出一两声呻吟,阴惨惨的,瘆人又凄凉。
这副光景可远比她收拾梅娴的时候还惨。
谢行景回府来后,下手更重了。
姜黎唇角微扬,脚步轻快的推门进入正房。
房内气味道混浊,十足的难闻。
姜黎早有准备,她香巾蒙面,步至了梅娴塌前。
床榻上的梅娴枯瘦如柴,盖着的被子脏污的看不出原本的色彩。
隐约里似乎看见了她肩膀上生了烂疮,似乎是因为躺的太久长了蛆虫。
哪怕是严寒冬日,也有苍蝇围绕着她飞来飞去。
更不知道哪里的肥硕大耗子一直啃食她的手脚,姜黎入门的声响才将耗子惊的进了暗处。
看见姜黎,梅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流着口涎,喉咙里拼了命的也才只发出了两声尖锐的惨叫。
“嚯!呵!”
姜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要干什么!
梅娴肝胆欲裂,下身直接失禁。
时至今日,她就是再愚蠢也知道自己瘫痪是姜黎的手笔。
姜黎难道折磨的她还不够惨吗?
明明姜黎已经脱离了侯府,她为何还要紧抓着不放!
“夫人看起来很我怕啊。”
姜黎唇角上扬,十足的笑容亲切。
“啊!”
梅娴越发恐惧,嘴巴张的越发的大。
“夫人看来是已经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姜黎慢条斯理的抬起手,突破常人想象,她的指尖直接冒出了一朵青蓝色的炎火,与曼陀罗简直是一模一样。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夫人,你在下决心杀我的当时就该有这个觉悟。”
随着姜黎的话语,火焰与香味齐齐升腾而起。
梅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