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郡主。”
    姜黎心痛难耐，她放下哭成小猫似的楚明昭。
    再一次的清晰且响亮道：“我并非是你的娘亲。”
    楚明昭会永远是雍王府的郡主，雍王府的继承人。
    她不该与自己再有什么旁的关系。
    “姜黎！你随我来！”
    楚宁寒身体比脑子的反应速度还快，他直接握住了姜黎的手，拉着姜黎大步离开。
    两人步履匆匆的一路出了院子，行到无人的水榭。
    姜黎直接停了下来，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
    “王爷要说什么，现在可以直说了。”
    姜黎的声音冷冷淡淡，她看着楚宁寒的目光也如冰雪一般的凄冷。
    仿佛他们两人真的就只是单纯合作伙伴，旁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本来也该如此的。
    这是楚宁寒一开始的期待，不是么。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楚宁寒今夜还是带着面巾，方才走的急，他苍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层薄红，看上去倒是像愤怒极了的嫣红。
    只是，他表情依然淡淡，不见一点怒气。
    他望着姜黎，一兜子的话都在喉头，此时此刻竟然是问不出来。
    只干巴巴的挤出来一句，“你为何要否认？”
    姜黎明明已经确定了楚明昭就是她的女儿。
    她为何要否认？
    她不是一直都惦记着失落在外的三个孩子吗？
    现在楚明昭主动的来找她求证，为何她要矢口否认。
    她是见到如今的楚明昭心生失望？
    还是，因为他的缘故，导致姜黎迁怒于楚明昭，甚至不愿意再认楚明昭这个女儿。
    “王爷这话说的我听不明白。”
    姜黎的细眉慢慢的蹙起，她实在是琢磨不出来楚宁寒的想法。
    明明是楚宁寒说的不愿意与她有牵扯，又担心她会与楚明昭相遇。
    如今她依照他的想法而行，怎么又能怪罪她否认了。
    狩猎时候如此，现在他又如此。
    若非是确定楚宁寒不是人假冒的，她都要以为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了。
    姜黎主动道：“王爷，郡主所言不过是稚童之语，当不得真，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绝不会纠缠均。为你们父女解毒之后自会离开京都，你大可以放心。”
    她不会因为楚明昭的孺慕就暴露她的身份与楚明昭相认。
    为他们父女二人解毒之后，他们之间也算是两清。
    当年旧事已经是旧事，翻过一页后就不必再翻回去。
    “姜黎！”
    楚宁寒明白症结在何处了，他白着脸。
    “我并非是让你离开昭昭。”
    姜黎直接不承认她与楚明昭的母女关系，就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姜黎与他过往之前，他在安宁侯府警告姜黎。
    加之玉峰和庄园时候，他一而再的试探姜黎对自己的情意。
    导致姜黎确定他是谁后，直接认定是他不愿意与她相认，是他不愿意姜黎与他们父女沾染上关系。
    “对不起，当初是我之过，言辞不当，你不必在意我所说。”
    无论是侯府时候的警告，还是亲口挑拨姜黎与当年他的关系，皆成了反噬他的话。
    姜黎眸中闪过一丝惊诧，楚宁寒居然会这么干脆利落的道歉。
    “王爷何必道歉。”
    她已经想开了，“王爷都是为了郡主考虑，并无任何错处。”
    初初知道楚宁寒就是小哥哥，他早已经把青阳的过去抛弃，不曾想与她相认时候，姜黎的确是心里有怨的。
    但是，事到如今，她也想明白了，那一点怨也早就消失。
    楚宁寒所做的事情，姜黎换位思考一下就能明白。
    毕竟她与楚宁寒也只是过去的缘分，如今他们身份天差地别。
    与其纠缠不清惹出麻烦，他们老死不相往来，这对楚明昭和雍王府而言就是最好的结局。
    “王爷，我闭关多日，还有要事处置，明日一早自会来王府为你们父女解毒。”
    姜黎的平和反倒是让楚宁寒如鲠在喉，眼下见着姜黎要走。
    楚宁寒抿紧了唇，将她拦住。
    “你替昭昭换血，替我解毒，当初我应承你的事情也该如约告诉你。”
    “倒也不急，等解毒之后再说也不迟。”
    姜黎看了一眼楚宁寒，她摇了摇头。
    楚宁寒答应告诉她的事情无非就是小哥哥的身份和下落了。
    她自己早就知道一切，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差别。
    “是一二四丙号的消息。”
    姜黎脸色瞬变，她凝眉盯着楚宁寒。
    “王爷都知道了什么！”
    她当时将小像和一二四丙号的消息告诉楚宁寒，乃是抱着必死的心去替楚明昭解毒。
    而那时候楚宁寒不是拒绝了吗？
    连小像都丢了。
    他现在所说，是为了留下她还是真的有孩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