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他低垂着眼帘,还在剥着橘子,就是皮已经剥完,骨节分明的干净手指又开始扯起上面的白丝来了。
“霍净?”
“嗯?”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给你剥着桔子,伺候你想着别的男人吗?”
得,又吃醋了。
江锦伸手拦下他继续折磨橘子的手,撕下来一瓣亲自递到他嘴边。
霍净面无表情地咬进嘴里,又淡淡评价,“我还得谢谢柏助理,不然我哪有这个待遇。”
“你老家是x省的吧?”
霍净疑惑抬头,“?”
“传统手艺是酿醋吧?”
江锦见他脸色又要垮下来,马上变了话风,“但是我就爱吃这一套。你跟他较什么气啊。”
“你觉得我无理取闹了?”霍净再次控诉。
“你都不顾生死的救他了,还不让我抱怨两句!”
江锦默默忍耐,试图解释,“我救他是有原因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说说什么原因?”霍净幽幽问道。
江锦再次沉默,霍净更加激动,“你看,每次到这里就不说了,你就是有事瞒着我。”
“江锦,你还是不信任我!”
“我没有,你别乱想。”江锦无奈,看着他饱含哀怨的目光,实在忍不住了,“你不是也没告诉我你还会用枪?”
霍净眼神飘忽了一会,想到这是要一换一的节奏,便也不隐瞒了,“我在云州的时候,经常有对上流阶层实施专门绑架的团伙。”
“我就跟着学了几年枪法,还在国内申请了持枪证。不过那把枪是警方给我的。”
虽然国内对枪支管控严格,但是江锦知道走特殊渠道确实能搞到一些特权,也没特别惊讶,对上霍净亮晶晶的目光,无奈开口。
“你把门关上,我给你讲个故事。”
霍净立即起身去关门,转身间忍不住唇角勾了勾。
见他正襟危坐等着听故事,江锦有些忍俊不禁,冲他招招手,“你凑过来点。”
霍净下意识听话过去,忽然被江锦勾着下巴亲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锦就若无其事地直起了身体,倚在身后的靠枕上。
“其实这个故事主角就是柏霖淖......”
他挑挑拣拣把大致的事情都给他说了一遍,末了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他了吧?他死了我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看着犹带笑意的江锦,霍净忽然一把揽住了他。
江锦猝不及防就被他抱了个满怀,又看他迟迟不说话,不由问道:“怎么了?”
霍净不说话,江锦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漫无目的地乱想着。
忽听霍净瓮声道:“你当时疼吗?”
“什么?”江锦以为他在说这次中枪,“当然疼了,都快疼死了。”
“傅盛那个狗东西,还真的狠得下心......”
“不是。”霍净打断他,“是你......车祸。”
“......”
江锦沉默起来,许多年过去了,再痛的伤口都会湮没在时间的泥沙中,即便再钻心刻骨,也会被消磨了记忆。
“其实没什么感觉。”江锦松开他,慢慢往后倒去,直到倚上靠枕,“就是一直没人说话,挺无聊的。”
他看着霍净,对方的眼神却很复杂,像是怜惜又像是好奇。
“早就过去了。”江锦伸手握上他的手,“别这副要哭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正说着,病房门就被敲响了来,外面传来林齐的声音,“江总,霍总和秦先生来了。”
“他们怎么会一起过来?”江锦心里纳闷,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霍泠跟他认识多年,此时也没什么好见外的地方。首当其冲推门而入,脸上的笑容还没扬起就看见自己弟弟跟病人十指相握的场景。
“不是......你们,你怎么在这?”霍泠早就准备好关心的话早就抛之脑后,下意识脱口而出。
“我一直都在这里。”霍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霍泠身后站的男人是从来没见过的,就算长得还不错,年纪应该也不小了。
霍净暗自放了心,很大方的起身迎接,“你好,谢谢来看望江锦。”
“你好。”秦牧隽对他点点头,就把目光投向了床上的病人。
霍泠从震惊中回过神后还是把自己来的目的想了起来,往江锦面前靠近了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听说你的事的时候,简直吓死我了。看你这脸白的,弱不禁风一样。”
他的目光简直可以跟x光媲美,上下打量江锦的样子,就差直接上手摸了。
“还行,暂时死不了。”江锦说着,跟秦牧隽对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不由问道:“你们俩怎么会一起来?”
“在楼下撞上了。”霍泠满不在乎地说着。“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居然都不第一时间跟我说一声,要不是听别人说的信誓旦旦,我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