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灰尘散去,入眼可见,寨门已经被砸出了个巨大豁口,足以并行五人而入。
沈沅见状,并未犹豫,沉声命令道:“控住寨门,大军随我杀。”
说完,便率兵杀了进去。
冯紫英江凡等人闻言,纷纷带领本部人马,狂奔向前,如离弦之箭,争先剿杀山贼。
山寨内,很多贼寇还未从方才的巨大惊恐中回过神,就已被流矢射中,倒入血泊。
“啊!我不想死!”
众贼本就被前面热气球的轰砸给破了心防,此刻面对人数、装备、战力,各方面都碾压他们的大军,已然无意反抗,大乱窜逃。
然四周但凡可以出寨的地方,都已被新军卫士卒用弓箭封死,出去就被射成筛子。
山寨里瞬间残肢横飞,鲜血四溅,这些山贼的死状,惨不忍睹,却又罪有应得。
“除恶务尽,一个不留!”沈沅下达最后的命令。
得到主帅的指令,众将士更无顾忌,竞相杀贼,争先立功。
很快,一千余名贼众就已倒下大半,活着的也极其狼狈。
“饶命啊!大人饶命!”蒋山见大势已去,一边格挡着官军的攻击,一边求饶着,朝沈沅这边靠过来,扯着嗓门喊道:“我有重要消息要报,事关朝廷里的一些权贵!还请大人刀下留情!”
不愧是一寨之主,山贼大当家,即使在绝境下,依然保持着思考。
显然,他看出沈沅是这群官军的最高统帅,便尽量展示出自己所有的剩余价值,以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还真被他赌对了。
沈沅闻听其言,来了些兴趣,抬手指了指蒋山手中的刀。
蒋山并未有丝毫犹豫,果断丢掉了手中的武器,随后就被兵士押到了沈沅身前。
“报上身份。”
“小的是凤凰岭这群山贼的大.....匪首,名叫蒋山。”蒋山摆出极低的姿态,摇尾乞活。
“详细说说吧,你方才的话。”沈沅语气淡漠,面上不见丝毫表情。
“大.....大人。”蒋山眸光转动一下,极其小心说道:“若小的一五一十交代,大人可否饶小的一命?”
沈沅思忖稍许,沉吟道:“你若如实交代,我答应饶你不死。”
如果此人所言属实,倒可作为人证,便不急着杀了。
“多谢大人。”蒋山闻言,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欣喜道:“那宁国府的贾珍便是其中之一,数年前开始,就一直与我合作。”
贾珍已遭流放,这条信息显然没了任何价值,沈沅看着蒋山,眸中闪过不耐,还带着一丝寒光。
蒋山似有所觉,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赶忙继续道:“除贾珍之外,还有一个京营的大官,名叫李元。”
“哦?”沈沅略作思忖,记忆中并无印象,问道:“此人是谁?”
蒋山徐徐吐出几字:“扬威营都督佥事。”
事已至此,他断然没有再给身后之人遮掩的道理。
每年孝敬那些狗官上万两银钱,到头来,还是遭受朝廷的铁血围剿,而他却没有收到半点预警。
此刻,他对那几个狗官已是怨恨至极。
沈沅眸光一闪,思忖着蒋山方才的话。
扬威营都督佥事,是正三品的武职,职位不低,其上还有从二品的都督同知,正二品的都督。
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蒋山所言多半属实。
京营十二团营分散驻守在神京城的四個方向,而扬威营驻地恰好在京城南郊,距离凤凰岭并不算远,适合给这群山贼提供庇护。
“可有证据?”沈沅凝视蒋山。
“我们之间曾有书信往来,小人都留着。”
沈沅点了点头,向身旁新军卫士卒吩咐道:“带他去将书信取来。”
“是!”
几个士卒押着蒋山进了聚义厅。
沈沅抬眸扫视一圈整个战场,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之下,山寨此时已基本被肃清。
随处可见的山贼尸体,以及满地的断肢残臂,还有那汇集的血泊,整个山寨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血腥气息。
天道轮回,这一千余名恶贯满盈的山贼,终是遭到了应有的报应。
就在沈沅游思间,赵环带人押着一名赤身男子,来到他面前。
赵环道:“此人自称是什么五当家,我就留了活口,大人看要如何处置?”
沈沅打量了眼,见那男子身上未着一物,不由皱眉。
“这畜生被抓时,仍在地窖里......淫辱女子!”赵环解释道。
地窖隔音效果极好,外边喊杀声翻天,里面的人竟毫无感知。
沈沅闻言,眸光一寒,语气冰冷道:“断其五肢,缚于林中,喂野畜。”
五当家闻言,面色倏而惨白如纸,遍体生寒,两腿战栗,扑通跪了下去,连声求饶。
“饶命啊!大人饶命!”
此人哪还有往日半点嚣张的样子,如死狗般,被士卒拖了下去。
沈沅看向赵环,清声道:“那地窖里,囚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