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之人,通过这些许时日打交道,云冠玉深觉此人心有伎俩但力道不足,此人敢于欺压百姓贪赃枉法却又心头多有顾及,瞻前顾后,如此之人,多半亦乃贪身怕死之徒。
若真乃此人与王员外勾结,那现在此人被景琛所抓且大张旗鼓押往西巷府,他若想活命,必定想尽一切办法与王员外联系,让王员外想法子救他,否则他不介意拉王员外一起。
“以王士财在西巷府地位,几次三番敢落义父脸面,更因王怡柔之死与我知府衙门敌对,若他有心救李鸿,或许有我们所不知手段救出人。”
这是景琛与云冠玉私密之言。
既然他们前来查之王家夺财杀人一案无了头绪,那尽早押李鸿至西巷府,用一招打草惊蛇,看能不能惊动藏匿暗处的毒蛇会不会探出头。
而云冠玉这边,虽景琛以软硬兼施之势令姻缘县官差俯首,可这其中有没有还是选择跟随李鸿的心腹,现在他着人查王癞子,派出去县衙捕快,如若真有此种人,必定会中途消失,跟着此人,看他是否会前往西巷府暗中找寻王员外,若有如此之人,亦可为王员外与李鸿勾结之罪证,此也乃他与景琛布之一手。
“要是没有呢!要是王家没有动呢!”
听之云冠玉与景琛布局,云槿姝着急两句,景琛与云冠玉暗中来此一手,可若是李县令没找王员外呢,他没法子联系王员外呢,若是没李县令心腹,届时他们又该如何查。
这些时日以来,他们前来姻缘县查之王家夺财杀人一案,王家没有动作,便是暗中派人跟踪一下知府衙门景推官趁夜离府都是没有之事。
景琛曾留以花大婶女婿家尸骨未曾带走为局,到目前为止无人动坟头,云槿姝便知道王家并没有动作。
也确如云槿姝此刻想法,景琛和云槿姝夜离西巷府此一事上,王家确实没多余动作,他们离开,当夜里王家和赌堂确实已知晓他们离开西巷府之事,堂子哥当即寻去王员外,后并未曾暗中派人尾随上云槿姝他们马车,暗中有跟踪上他们着。
堂子哥去寻王员外,两人皆疑心花大婶出现巧合之事多半乃裴山虎设局,堂子哥问王员外他们要不要暗中做点什么手脚,王员外亦如那时告知王管家一般心思想法,为防他们动手脚反倒为裴山虎察觉对他们更不利,他并未曾有让堂子哥多事。
与其暗动手脚助裴山虎杀知府女郎也不得裴山虎有多少好眼色给他们,倒不如乘裴山虎将精力放在对付知府女郎身上之际,让他们手底下人乘此番好时机尽快寻到裴山虎致命把柄。
心有私利,王员外和堂子哥此次便未插手,不晓这次乃针对他王家。
现在李鸿被抓,云冠玉和景琛故意打草惊蛇让王家晓,或许王家会心虚,云冠玉和景琛会惊蛇,可若蛇反倒钻深洞穴之内,恐会藏更深着,王士财和堂子哥此两人皆有心思与手段,他们会轻易间就上当吗?
云槿姝的忧心也确实在理,云冠玉自然也晓,此番景琛布局引诱成分很大,可在没有实质性证据能查知之下,打草惊蛇是下成法子里面的上乘之法,这是景琛交给云冠玉的一个查案手段,而云冠玉选择跟景琛设局,非乃云冠玉觉得景琛手段也有理据在,他是有他自己决断。
冷泠那边来了消息。
虽云冠玉暂时还未曾有将纸条拿到手,不知冷泠那边查出了些何事,但就在昨日夕阳之际他之属下已然接到冷泠那边来信,只是因景琛在,并未曾冒险送他手中,今日一日身边有州府两名衙役,亦未曾冒险,只待至夜幕之下取之,即可晓。
虽暂未拿到纸条消息,但既然冷泠传了消息来,那便说明冷泠查到了重要线索,且乃分量不轻的线索。
“娘子且与相公去一地。”
抬手抚平云槿姝因担忧而又蹙起的眉头,云冠玉心头思量只一息时,心中也已做的个决定,他吹灭县衙衙门档房烛火,拉起云槿姝离开。
出去档房直往县衙外而去,有看守衙门衙役多嘴问一句:“云大人何故外出,可需衙门安排人手跟随相护。”
云冠玉摆手:“不必。”
景琛押解李县令归西巷府,留下云冠玉暂代县衙县令一职,夜宿县衙,他们还留在缘来客栈中的行囊便需取来,他们自己取便好,无须衙役代劳,云冠玉带云槿姝所去一地就乃缘来客栈他们所订那间客居。
入客居,自床榻之下隐秘床角处取出属下留下纸条,冷泠查知之线索,一目观之过去,云冠玉霎时深色眉眼,须臾,嘴角牵起一抹弧度,似笑,又似冷,一股冰凉席上唇角,令其周身伪装的端雅气韵再次消无,弥漫出一瞬上位者的压迫感。
“相公,王士财……他……”
云槿姝更惊大嘴巴,满面错愕神情,因观之纸条让话语都吐露不完整,脑袋凑了云冠玉手边,再仔细阅一遍冷泠传来消息,怕她刚瞧差眼。
云槿姝被云冠玉带来缘来客栈中,如此毫不掩饰他与冷泠之间传信,冷泠被云冠玉派离原是去查王员外,而非乃他们袁家灭门惨案之事。
对此云槿姝半点没有多心失忆的美相公为何只短短几日就能与冷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