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洞庭正纠结中,一声炸雷竟爆在了火山之内。
白洞庭一惊,急忙抬头朝洞口看去,只见万千火光之中,一团浓墨正穿透满眼的红,似如染晕了宣纸,在他的视野当中越来越大,竟隐隐有压制山中火灵之感。
白洞庭心中一坠,毫不犹豫的继续往火山深处飞去。
元婴!
该死啊!
被困在此地挨雷劈的这波疯子里,居然还有元婴?
天罚落下,先逮住修为最高的人往死里劈,元婴应该是第一波就被消灭的对象,为什么劈到现在,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啊啊啊!
天罚你眼瞎了吗?
白洞庭对元婴的威压毫不陌生,甚至早就习惯,面对身后紧追而来的墨色,他虽惊虽急,却逃的有条不紊,这反倒让追他的元婴,气急败坏。
修道界中的元婴并不多,个顶个的惜命,是以他们对白烈云肉身的渴求程度,远超一众金丹。
异宝从天而降,落于长安护城结界,并未遭到其阵法的抵抗,他们便已猜测到这异宝或许与白烈云有关了。
而与白烈云有关的事物,哪一样都能让普通元婴们垂涎三尺。
如不是天罚顶在头上,这些元婴恨不得亲身前往长安掘地三尺。于是大门大派的遣出大量金丹,小门小户的也有筑基弟子,至于散修,那当然只能自己顶着雷前来了。
这名散修元婴别的本事不大,却对苟这个字眼钻研格外的透彻。
他的修行生涯,永远都是捡漏,能躲便躲,能装便装,以元婴的修为混入金丹筑基,连天道都能骗过,却不想跟着大部队进了火山内部,却被堵在火山口的天罚雷网,一兜子掀开了伪装。
正面天罚,他只能硬拼,暴露了修为,损毁了唯一的一件宝物,他倾家荡产别无后路,自然只能追着白洞庭,将身家性命全都压在了白烈云的肉身之上。
他成为了进入火山之内修为最高的一人,那机缘很大概率又会被他捡漏,他追着白洞庭兴奋的心花怒放,散出元婴的威压一爪子薅过去,那小兔崽子居然毫不畏惧,跑的更快了。
岂有此理,他是元婴啊,威压一出连金丹都得趴下,一个筑基的小屁孩怎可能不受影响?
他不信邪的急追而下,威压全开,好似把平时苟得窝囊憋气,全都发泄出来了一般。
他已没有像样的法器,身周火光亦与那天罚雷光同源,他不敢施展过于夸张的术法,怕激发火光异变,他只能伸长手去薅白洞庭。
白洞庭是白烈云的亲儿子,他若想得到白烈云的肉身传承,自然是不能伤害白洞庭。
可他没想到,那小兔崽子总算被他抓在了手里,居然一番挣扎,炸出了白长山的一丝神念。
他只是个散修,资源匮乏,全靠苟,即便同为元婴,也与离火宫的元婴天差地别。
白长山的化影一出现,他便被震开丈于,出于对苟之一道的精确理解,他想也不想的立即就逃,却还是被那化影砸出的一个火球追上,顷刻间烧成了一坨黑炭。
好在他是元婴,便是成了炭也依旧不影响行动,待白长山的化影消散,他再看回白洞庭,龇牙咧嘴的冲那兔崽子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却见白洞庭不知从哪摸出一捆小小的飞剑,二话不说的朝他甩了过去。
妈的!又是元婴出品的法宝!
他身受重伤,自然只能暂避。
好不容易甩脱了飞剑,迎接他的,又是成片的雷丸。
剧烈的爆炸之中,他恼火而又憋屈。
你们大门派了不起啊!
给一个小屁孩准备这么多法宝干嘛?
嫌你们钱多是不是?
暴发户!暴发户!
白洞庭不间断的往外掏法宝,是真的严重刺激到了散修的自尊心。他原本不打算伤害白洞庭,在被这熊孩子乾坤一掷碾压之后,他气红了眼,法决一开便禁锢住了白洞庭所有的动作。
“有钱了不起啊!”他气急败坏的冲着白洞庭嘶吼,伸出皮开肉绽的手掐住了白洞庭的下巴。
“有钱,也得有命去花!一个小小的筑基而已,法宝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落到我手上?这修道界,比的从来不是谁钱多,而是实力!懂吗?兔崽子!”他被一个筑基的小孩子打得狼狈不堪,心里一万个憋屈,得了机会便想要一吐胸中闷气。
白洞庭只是斜眼瞪着他,咬牙切齿,忽而一张嘴,吐了他一口带着血沫的吐沫。
他怒极,一巴掌扇在了白洞庭脸上,小孩子白白净净的脸,顿时高高肿起,鼻血和牙齿散落在了周边的火光之中,就此消散,下一个瞬间,便有清凉的风,自火山底部翻卷上来。
散修注意到了这些微的变化,他提着白洞庭连忙上移,却见火山底沸腾翻滚的熔岩忽而绕着圈的旋转起来,于火山正中形成了一个朝下凹陷的旋涡。
这旋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艳红的熔岩当中,竟出现了一条形似通道的裂口,黑沉沉的深不见底,只有连火焰的炙热都压不住的阴寒,不断的自那缝隙中奔涌而出。
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