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端静静地看着这片混乱不堪的景象,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他默默地转身朝着中军大帐走去,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进入营帐后,他面色凝重地召集众将领前来商议对策。
待众人到齐之后,夏树端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诸位将军,如今我们已陷入绝境,粮草断绝,将士们饥渴交迫,再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本将军命令所有人向关石投降……”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略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又坚定地重复:
“这是本将军的命令,务必执行!,所有后果由本将军一人承担!”
语罢,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脖颈划去。
众将军距离他都有点远,来不及阻止。
鲜血从夏树端脖子涌出,他的身体缓缓倒下。
将领们一起涌上前,他们个个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充满悲痛之情,
夏树端英武不凡的身躯倒在地上,已经失去生机。
军师荀承缓缓走过来,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他来到夏树端身旁,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他冰冷的面庞,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哀伤和惋惜。
良久,荀承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诸位,夏将军为了让我等得以保全,毅然选择自杀,独自承担起所有的罪责……
事已至此,我们已别无他法,唯有投降一途!”
说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众将皆沉默不语,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凝重之色。
大家心里都清楚,投降确实是当下唯一可行的选择了。
大约一柱香后,全体将士开始列队,田野里很多士兵得到消息也跑回来了。
荀承站上马背,他那忧伤而又略带一丝无奈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和士兵。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全军听令!随我一同向关石投降!”
随着荀承的命令下达,军队开始缓慢地移动。
军旗低垂,士兵们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着关石营寨的方向走去。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屈辱,但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别无选择……
至此,这次夏树端带兵攻打云州战争全部结束。
对于俘虏,东连军依然采用三不收原则对降兵整编,愿意回到南安朝的士兵,一律放行。
关大帅命令董得水负责登记降兵一事。
只是投降的士兵太多,登记、甄别需要的时间较长。
不管是愿意回到南安朝还是留下来的,都要等全部登记完才统一放行。
半个月后,董得水向大帅府报告,登记基本完成。
很多南安朝士兵到了云州,亲身感受到东连军的强大,老百姓的富足,没有太多家庭羁绊的将士,都愿意留在云州。
经过整顿,东连军又得到五万兵。
特别是战马,增加了近五万匹,其中一万匹是缴获北胡兵的。
这么一算,云州东连军现在拥有战马近八万匹,总兵力二十万。
关石命令,三天后,愿意回中阳城的,全部放回。
董得水问裴天成如何处理?因为这个人是名将,曾经打死东连军将领唐兆松。
关石也难住了,特地叫来宇文功、刘子超询问,因为唐兆松生前是宇文功麾下的大将。
宇文功长叹口气,“投降的将士中,杀死我军将士的又何止裴天成一人。
既然大帅定下了释放俘虏的规定,那就放了吧。”
刘子超说:“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战场上不能记个人仇。”
关大帅点点头,准备释放裴天成。
当天傍晚,关石正在大帅府思考如何对部队整编,增加这么多人,当然需要训练、分配、安置。
卫兵来报,说门外一个自称叫范多的年轻人求见大帅。
关石感到奇怪,正常来说,普通人是不会直接到大帅府找大帅的,卫兵也不会替他通报。
可是今天咋回事?
他忍不住问卫兵:“你认识这个年轻人吗?”
言下之意,你怎会帮一个陌生人通报,如果每个人有事都找大帅解决,那还怎么办公?
卫兵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但看他器宇轩昂,似乎不是坏人。
也许真的有重要事报告,怕耽误了,故而来报。”
关石暗暗称奇,一个卫兵都有这种感觉,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