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夏树端猛地站起身,双手握拳,语气坚定而决绝:
“我们别无选择,唯有背水一战,击败关石,从云上县绕道卧牛县,再到飞云关。
只有这样,方可觅得一线生机!
若不拼死一搏,等待我们的就是全军覆没!”
帐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将神情肃穆。
大家深知眼前局势的危急,但身为军人,面对困境,也不能退缩。
骠骑将军杨英脾气暴躁,他双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一般,大声吼道:
“夏将军!吾等身为军人,岂能贪生怕死?
如今面临困境,我等若不拼死一战,难道要坐等灭亡吗?
我杨英今日在此立誓,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与关石死战到底,绝不退缩半步!”
其他将领们听杨英说出如此激昂慷慨之语,纷纷附和,但声音有些软弱无力。
荀承冷眼旁观,心内微微叹气。
众军官们看似在附和杨英,其实口是心非,是做样子给夏树端看的。
到了战场上,一旦感觉不敌关石,他们不会去拼命的,投降保命可是不错的选择。
大安朝军中都知道,和关石作战,只要投降,他就不杀,而且去留随意。
车骑将军樊仲宪大声问:“夏将军,何不从大路东边走,绕过赤虎山向飞云关进发!”
话音刚落,军师荀承皱起眉头,毫不犹豫反驳:“不可啊,樊将军!
大路东边尽是广袤无垠的田野,而且许多田地里都积满了水。
咱们若是贸然进入其中,根本无法保持队形。
到时候士兵们就会四散开来,各自为战,极易被关石逐个击破,万万不能如此行事!”
众将一起附和荀承,这一次大家声音响亮,态度明确。
夏树端站起来,“诸位,誓与和关石决一死战!”
他是主帅,没有人再敢说什么,陆续出帐,做战前准备。
营帐之内,气氛凝重而压抑,只剩下夏树端与荀承二人相对而立。
夏树端面色沉重地说道:
“我身为主将,此次率领十万雄兵进云州,不料损兵折将,到了如此地步!”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若是不幸战死,算是为国捐躯;
若是侥幸返回,等待我的必将是严厉的军法惩处,也难逃一死啊。”
说到此处,夏树端长长叹口气。
稍稍停顿后,他紧盯着荀承的双眼,郑重其事地嘱托道:
“军师,倘若我军战败,你放下武器投降。
你是谋士,关石不会为难你,回到中阳城,上峰也不会追究你的罪过。
不像我,别无选择,只能死战到底了。”
荀承眼睛有点红,劝道:
“将军不必太过执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倘若不敌,放下武器也是一种选择。”
夏树端凄惨一笑,“我不能投降,否则,我的家人老小都会被朝廷处以极刑。
我将自己的家小托付于你,请你代为照顾。”
荀承当然知道大安朝的规矩,沉重地点点头。
夏树端拍拍他的肩头,缓缓转身出帐,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半个时辰后,夏树端带着骑兵浩浩荡荡向关石营寨冲来,到了近前,众人大吃一惊。
只见关石营寨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当道矗立着。
寨门之前,设立了三道坚固无比的拒马,每一道皆处于寨墙上弓箭手的有效射程范围之内。
很显然,想要攻破这座营寨,首先必须搬开这三道顽固的拒马障碍,否则你连寨门都摸不到。
但问题是,一旦骑兵们下马去搬动拒马,便会立刻遭到东连军弓箭射击。
夏树端命令士兵喊话,要和关石决一死战。
可是营寨中没有任何动静,寨墙上的守军似乎听不见,只是警惕地看着他们。
夏树端一脸无奈,本做好了和关石一决高下,就是死也死得壮烈,可是人家根本不出寨。
众将看着眼前的营寨和拒马,各自思忖着攻寨之策。
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先搬开拒马。
杨英之前说过豪言壮语,大喊一声:“夏将军,末将愿意打头阵,带兵搬开拒马。”
夏树端大喜,“好,擂鼓助威!”
“咚咚咚”,战鼓敲响。
杨英指挥本部军下马,士兵们左手持盾牌,右手持马刀,向第一道拒马冲去。
夏树端命令弓箭手射击掩护,士兵们一起放箭,可是他们的箭还没有到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