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逸安抚好心爱之人那如水晶般脆弱的心灵后,心情愉悦地带着安宁走出了知青点后院,两人并肩携手,一同朝着村里的大队办公点走去。
路过大队晒谷坪时,正巧一群大娘大婶们在坪里,一边翻动晾晒的稻谷,一边围坐在一起家长里短地闲聊着,手里还忙着摘花生粒。
其中,长相刻薄刁钻的碎嘴招娣婶也在。
看到君临逸和安宁并肩走在小路上,招娣婶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她像只被惊扰的山鸡一样,从八卦大军的人堆里起身,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道。
“安知青,这君知青可算是回来了,那晚的事我可听说了。你有没有怎么样啊!没被那俩混球占便宜吧?”
安宁怔愣了片刻,心中有些愕然,这个婶子是什么情况?突如其来的热情又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是出于善心的关怀吗?貌似并不尽然,似乎是还隐隐有种如看戏般的幸灾乐祸意味。
在安宁对这些村民为数不多的了解中,她可是从没有受到过这么热情的待遇。
与之相反的是,她在招娣婶和杨萌萌姑侄眼里,简直就是那茅坑中的臭石头,又臭又硬,让人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也只有以大队长一家和村支书为首的寥寥几户人家,对她还算过得去,偶尔也会给予她些许提点和关照。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决定先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看看接下来的剧情会如何发展,再做应对。
不过,既然人家已经问好了,她也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也就出于礼貌的浅浅笑了笑,同时也大声的回答道:“有劳婶子的关心,你看我很好啊!我这不是全须全尾的站在你面前吗?”
“那就好!这君知青也休完假回来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摆酒请我们这些村民吃喜宴啊?”招娣婶眼中闪着熊熊烈火般的精光。
既然自家侄女已经没希望了,那还不如促成这两人赶快成婚,也好让自家那不省事的丫头死心,也免得碍着她的眼,更是防止她继续作幺蛾子。
并且,这也是一举两得,她可是眼巴巴馋肉的紧,越想肚子里的馋虫就有隐隐泛滥之境。
嘴角不明的哈喇子也吸溜吸溜的,一发不可收拾。
安宁礼貌的牵唇一笑,并没有言语。
“安知青呀!不是婶子要嚼你舌根,婶子是真的出于好心,你发生了那事...
君知青都不计较,都还愿意和你不计前嫌的在一起,可见他是真的好男娃,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你可别负了他,错过真心待你之人,否则后面可是有一大把的女娇娘等着捡漏呢?
可别不知好歹做那昧良心的女娃娃,婶子那可就要好好说叨说叨了......”
招娣婶自顾自的絮叨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听的安宁不明所以。
更是一顶帽子莫名其妙的从天而降,且不偏不倚砸中了她的头上,顿时是一脸的大写特写。
这是什么情况?明明自己啥也没干,这是何其的冤呀!
大队这些人还管人婚姻大事了吗?
这是明晃晃的社死现场啊!
而且旁边的婶子大娘们虎视眈眈的,一双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这妥妥的大型催婚现场呀!
这是要闹哪样?
且还不是父母亲戚,还是些无关紧要的馋虫们。
不过其中也不乏有真心实意关心的村民,比如几个平时和安宁走得近的妇人,安宁也就适当的回以礼貌的微笑,由此视作回应。
这些人的话语以及行为,安宁倒是很快就明白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她早就猜到村里会有关于自己不好的流言传出来,反正她自己是无所谓,被人骂两句,说几句是非,自己也不会缺斤少两的,那些无关大雅的闲言碎语,更是伤不到她分毫。
她只怕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君临逸会在意,也怕他把谣言听入了耳,从而入了心,亦或是闷不吭声自己生闷气。
此时,随着王招娣说得越多,伴随着时间的推移。
也就见君临逸的脸色讳莫如深,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双眼猩红,胸膛起伏的节奏也加快了,双拳紧握,青筋暴起,随时都有可能原地暴走的趋势。
见此,安宁悄摸摸的伸出手,趁没人注意到在男人的手心挠了挠。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轻轻摇了摇头,随即莞尔一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调皮的吐了吐小舌头,示意她没事,无需担心,也别生气。
君临逸也确实是被安慰到了,随即也回眸浅笑,表示收到了。
虽然他很生气,可他也知道不能爆发,只好强行压抑着心底不断奔腾的怒火。
深呼吸,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最后,狠狠闭了闭眼,遮掩住眼底的一切情绪,化作一声长叹。
面无表情的陈述道:“多谢婶子你的...好意,这不是还有我这个未婚夫在,也就不劳你为安宁担心。
我俩这不是正想去找大队长和支书开结婚证明,也好早点把安宁娶回家,免得有人贼心不死,惦记不该惦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