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秦苕与轻若更了着装再回至正堂,不多时饭菜也准备得当,众人移步旁厅落座。
谢孤鸿、秦苕居主,轻若与谢楚青坐在一起,再下则是尤如雪、岳紫晴与蓝云霓。
见轻若紧挨着谢楚青,再想起方才二人的话语,蓝云霓心中一阵酸楚,任是再可口的饭菜也无味道了,于是在席上便时不时地瞧向轻若。
见其梳妆打扮之后肌肤剔透,眉比细柳不多让。
一双眸子波光闪动好似玉盘明月,朱唇细薄小巧如同雪中红梅,玉指轻巧美如修竹,白皙皓腕上挂着一玲珑翡翠镯子,举止间缓动犹如清泉。
柔声细语,端庄脱俗,身上清新令人惬意。
再瞧自己身上连日奔波衣物显旧,头上也只一簪子可堪妆饰,任是世间哪一位男子,也绝不会认为自己比得上轻若,心下不禁凄苦。
“云霓妹子怎得不动吃食,在这儿便和自己家中一样,不必拘束。”
谢楚青见蓝云霓的样子,生怕自家准备的饭菜不合蓝云霓胃口,于是叫来左右下人,说道:“我云霓妹子吃不惯楚州的口味,你们教厨房再备些云州菜来。”
左右得令,连步退下。
轻若见着谢楚青的样子,暗叹自家这小少爷不知女儿家的心思,这蓝云霓瞧自己的样子,哪里是吃不惯楚州的饭菜,分明是对谢楚青上心了。
于是站起身来到蓝云霓跟前,说道:“先前总听少爷说起蓝家少主,之前匆匆见了少主一面,未曾深交总觉得遗憾,今日少主再临谢家,可得在此住上几日,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对蓝少主说。”
蓝云霓到底也是大家千金,此时见轻若真诚以待,虽自惭形秽但也不能有失风度,当即应道:“我见轻若姐姐亲和温婉,心里也亲近得很。
云霓自小在军中长大,见姐姐贤淑得体,实在羡慕,也正好有些事情想向姐姐讨教呢。”
“好啊,好啊。你且等等,我去与爹娘说句话。”
说着,轻若缓步到了谢孤鸿和秦苕面前,说道:“爹娘,轻若斗胆,想请蓝家少主在瑶华别院住下,还望爹娘准许。”
秦苕看了一眼谢孤鸿,见谢孤鸿轻笑着点头,说道:“瑶华别院是青儿和你的住处,你想请谁住便请谁住,无需过问我们。”
秦苕面容和蔼,宛若看着自己女儿一般,显然是对轻若行事满意之至了。
得了秦苕应允,轻若便端了茶水到蓝云霓面前,轻声说道:“我见姑娘年纪小些,便擅自做主唤姑娘‘妹子’了。待一会吃过饭了,我便带姑娘去瑶华别院。”
随即二人各饮盏茶,蓝云霓仰头而饮,轻若手遮秀口,实是各有风采。
席间,谢孤鸿问起众人九风城之事,谢楚青事无巨细地说了一番,惹得谢孤鸿连连皱眉。
相反秦苕得知自己的儿子已可独挡一面,心下着实欢喜,轻若更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谢楚青,越发觉得其英俊潇洒,再看其眉眼之间较之从前多了几分英武,更是倾心。
饭菜备得匆忙,因而这宴吃得不久。
众人吃罢,蓝云霓跟着轻若入住瑶华别院,尤如雪与岳紫晴在下人引路之下入住山腰客房,秦苕先行回房,而杨骞不敢多留,借了匹马赶回越灵庄。
正堂之内只留下了谢孤鸿与谢楚青父子。
谢楚青此次回来,本意便是要将琼华林之事告知谢孤鸿,于是将自己在琼华林中的所见所闻尽数说了一番。
“爹,当日我在琼华林中,分明察觉到灵道之气,且见那寒霜雪貂的样子,只怕离化形也不远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在灵兽山中常听说‘灵道未开’,怎得在穹苍会有灵道。”谢楚青问道。
谢孤鸿眉头紧蹙,正色说道:“此事只怕不是好事。你可对其他人说起过?”
谢楚青摇头道:“孩儿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谁也不敢说,只待父亲决断。”
谢孤鸿欣慰,轻轻一笑:“你到底是长大了。切记,灵道之事你须得烂在肚子里,这世间之人不知灵道,若是你将此事透露出去,必然引来杀身之祸。
至于穹苍灵道,你无需在意。”
谢楚青疑惑道:“爹,我多次听闻‘灵道未开’,可若是灵道开了,这世间又会怎样?”
谢楚青好奇此事不是一日两日,他深知在九玄秘境之中是有灵道的,是以灵兽山中之兽可口吐人言、化作人形,与人无二,且在其中修炼有事半功倍之效,心中早已念想:若这世间灵道开启,岂不人人得以修炼,人人可做绝顶高手了?
但这终只是其一厢情愿,若想得知灵道之事,唯一的法子便是问谢孤鸿了。
谢孤鸿悠悠说道:“世间之事有福便有祸,所谓‘灵道’,乃天下生灵之大道,混沌开、阴阳分、天地生、鸟兽鸣,兽承灵道可谙天地运转,化形为人,人承灵道可参透生死,长生不老。”
谢楚青心中一震,“这可不是好事么?爹,若果真如此,鸟兽便可生灵智,人生便无生老病死,总是了却这世上许多悲欢。”
谢孤鸿淡淡一笑,继而说道:“傻孩子,这天道有常,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