魊的声音轻柔而魅惑,低头亲吻了下叶怜溪的手背,却让她后背凉飕飕的,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在得知了眼前邪灵的来历后,叶怜溪不得不对它产生戒备。
来不及对它越矩的举动有所反应就迅速抽身,后退了两步。
一边与它保持距离,一边收起了面前的赤色卷轴。
知道它是在为炎城的事邀功。她却并没有接过这话茬,而是反问道。
“守护灵不是只有被召唤才能现身吗?你,你怎么会在这?!”
尽管强装镇定,但语气中的慌乱却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惊惧。
将叶怜溪收拢卷轴的动作尽收眼底,面前的魊却是露出一抹邪笑,它早已嗅到卷轴上的熟悉气息,空洞的双眸中看不出情绪。
“你在找克制我的法子?
我并不介意被你知晓我的一切,只是我的确没有弱点,至少我自己都不知道。
除了不能伤你,我不受任何规则的束缚。”
它轻声说道,仿佛是在解释一个简单的事实,但充满了深沉与神秘。
【没有弱点??真是个狂妄又自大的家伙!】
叶怜溪的眉头紧锁。
在她的认知中,守护灵是被通灵师的力量所召唤,守护灵的存在应该依赖于通灵师。
然而现实是,眼前这个守护灵在自己没有召唤的情况下,自主出现了,而且完全不受这些规则的限制。
难道…就因为它是邪灵?
“你刚才说因为我,是什么意思?”
对于叶怜溪试探性的发问,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她,那双空洞的双眸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我们见过的,一百多年前在天水城,你还没有成为通灵师的时候就已经被我选中了。”
天水城?
叶怜溪知道那是东篱的国都,但对这个地方却没有任何记忆。
“选中?什么意思?一百多年前,我就被你选中成为你的主人吗?”
“主人?你好像有些误解。
我这样的存在,除了古神,没人能做我的主人。”
魊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天真的有些可爱了,它的语气中满是自信和狂妄,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叶怜溪。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我选中你成为我的新娘。
你很有趣,在没有成为通灵师前,作为普通人的你却能看得见我。
知道吗?你的灵体上有古神的味道,我很喜欢。”
作为远古世代最强大的邪灵,傲慢如它,原本是绝不会甘心成为某个人的契约灵的。
那种处处受人族钳制的感觉。它最是厌恶。
但因为对方是叶怜溪,它还是毫不犹豫的做了。
起初,这个自封印后,第一个能看见自己的人族女性,只是勾起了它的好奇。
但后来,随着自己放入她体内的碎片与她的灵魂更加贴近后,见证着叶怜溪从生到死,从毫无灵力的普通人到通灵师的转变过程,这种好奇渐渐变成了想要与她亲近的迫切。
或许叶怜溪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灵魂拥有一种独特的气息。
那是仅存在古神和第一批先民灵体中,早已灭绝的气息,这种独特的气息对世间所有灵都有着天然的吸引力,让它们忍不住想要靠近,魊也不例外。
作为因古神而催生出的邪灵,它对这种气息甚至要更加痴迷。
数千年在被封印的黑暗中体会虚无,这种煎熬无人可述。
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得到加固的封印渐渐不稳,它的部分能量终于得以在灵器的附近游离,但即使这样,没有了通灵师的灵武大陆,它再也找不到任何能与之交流的对象。
它怀念着古世代的喧嚣与纷争,即使是争斗、杀戮与背叛,也好过这无尽的虚无。
但孤独却如洪水般将它一点点淹没,陷溺其中。
就在此时,叶怜溪出现了。
她就如同融雪的阳光,穿透了魊千年来深不见底的黑暗与孤寂,回应着它在无垠世界中意识深处的呼唤,让它终于感觉到了存在的意义。
所以即便身份是它讨厌的通灵师,在孤独了千百年,被封印了千百年后,对于这个好不容易遇到的有趣之人,即便要做出世人眼中臣服的姿态,魊也不想放弃与叶怜溪有任何联结的机会。
它实在厌倦了孤寂。
成为她的守护灵,就能更好的护她周全,她也更加甩不掉自己了,
当然除此之外,魊还有另一个打算。
那就是它的主灵依旧被禁锢在黑匣子中,打开封印,它需要叶怜溪通灵师身份的助力。
现在的它比起先民世代时远不够强大,它要让自己彻底完整,才有能力去完成它未能完成的使命。
只是这些还不能说与现在的叶怜溪听。
这是作为人族,她无法理解的事。
“现在灵契已结,我的小新娘,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南疆接我回来啊?
我必须提醒你,现在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