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壑走了过去:“金女士,二十六年前你是在第一医院妇产科当护士,当时是谁收买了你们,让你们离开产房?”
“是施医生,当时我欠下高额信用贷款。
她找到我,让我离开当时的产房半小时。
之后产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金芙这些天一直回忆着过往,说的也相当流利。
“那么,你并没有亲眼目睹施副院长交换婴儿的场景,对吗?”
施梓彤身边的一位医院高级管理人员看向金芙。
“我没有看到,但是……”
在她继续说之前,管理人员打断了金芙。
语气严厉:“你当时负债累累,施副院长慷慨解囊,借钱给你度过难关。
然而你却如此诋毁她,金芙,你的良心何在?
是否因为接受了秦家的金钱,你才敢在此胡言乱语”
金芙不断的摇头,“不,我没有,没有。”
“没有?这是什么?”
那人拿起了桌上的一张微微泛黄的白纸。
高高举起在手中扬了扬。
“当年你感激施副院长的帮助,还给她手写了一封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平台借贷,施副院长这才借给你钱。”
施梓彤此刻望向金芙,眼中满是失望。
秦景壑和一旁李淑敏表情错愕,未曾料到会有如此转折。
若非他亲耳听到施梓彤的坦白,他几乎要相信她确实曾帮助过金芙,而自己则是那个用金钱诱惑金芙的人。
“我可以看看这封保证书吗?”秦景壑问道。
“请随意查阅,若非我当年偶然发现这封保证书,建议身为妇产科医生的施副院长保留了这封保证书,以此警示医院的年轻人不要深陷平台借贷的泥潭,否则施副院长可能早已将其丢弃。”
他把保证书放在了秦景壑面前。
秦景壑打开,保证书过去了二十六年,纸张发黄。
“你写的?”秦景壑把保证书3也递给金芙。
金芙看到这封保证书,脸色苍白。
“真是你写的?”
秦景壑难以置信。
“当时施医生说帮我还款总要有个凭证,就让我随便写一封保证书。”
金芙语气逐渐弱了下来。
二十六年过去了,这封保证书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谁想变成了她撒谎的证据。
秦景壑现在终于知道了施梓彤为何有底气开新闻发布会直播了。
他一脸挫败。
“秦先生,鉴于您亲生女儿被调换的痛苦经历,今天您向我道歉,我将不再追究您传播谣言的责任。”施梓彤向秦景壑投去一个充满善意的微笑。
然而,秦景壑却在施梓彤的目光中察觉到了满满的挑衅。
不,他绝不向调换女儿的人道歉。
此刻,秦景壑紧紧攥着拳头,愤怒也到达了顶点。
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手被旁边的人紧紧握住。
李淑敏轻声对秦景壑道:“我信任你所言,也信任你带来的证人。
但是,现在对方持有保证书。
如果我们今天不道歉,医院方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暂时忍让一下,毕竟孩子还需要依靠医院提供的线索来寻找。”
秦景壑固执的摇头:“我没有错,凭什么道歉。”
低声说完,他面露讥讽的看向台上,发布会的医院高层:
“贵医院的做法还真是奇怪,二十六年前的人事资料没有了,二十六年前的就诊记录也都丢失了,区区一个护士的借贷保证书还保存完好。”
施梓彤浑不在意,对着镜头昂首扩胸。
“这么有意义的保证书,我自然是妥善保管着。
它提醒我们医院的年轻医护人员不应追求名利和享乐,而应将救死扶伤视为自己的天职。
在我们看来,任何昂贵的名牌服装都无法与我们身着的这件白衣所代表的价值相媲美。”
施梓彤的这番话引来场上掌声雷鸣。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大喊:“施副院长说的太好了,姓秦的,就算你是资本家,也不能随意抹黑医院的医生。特别还是施副院长这样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医护工作人员。”
“就是,你还欠施副院长一个道歉。”又有人站出来。
“道歉。”
“道歉。”
“道歉……”
一阵阵要求秦景壑道歉的呼声此起彼伏,如同锣鼓声连绵不绝,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仿佛只消一下,就会被拽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