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正常调动,周遇吉调去了蓟镇喜峰口任游击,防的是喀喇沁那一部;邓茂林本身便是京营客军,这辽事已熄,自然带着援辽客军回原先驻地;祖宽乃祖大寿家丁出身,经祖镇推荐去了关城任职;吴襄是辽东苑马寺卿看中的人,调去宁远整顿马政也属正常。”
这些任命大多由巡抚袁崇焕提出,蓟辽经略王之臣盖印,毕自肃解释起来有理有据。
辽阳文臣里还有王廷试,辽东官吏缺额相当多,他在山东官场上的名声还不错,便被火速提拔为辽阳分守道的兵备道员,加的是从三品的布政参政官衔。
李昊转向老王王廷试,“辽南、辽阳几地囤积了多少口粮、草料?”
从粮草判断大明对自己的态度最合适,若王之臣、袁崇焕等人实心办事,那辽南的金州、旅顺一带囤积的粮食能让辽民、前锋镇将士撑到明年开春。
如果粮草不够,便说明囤积的粮草在觉华岛、山海关、天津等处,辽东官员准备用粮饷控制前锋镇将士。
“回禀大帅,路上转运困难,辽南囤积的粮食要么在旅顺,要么在海州。下官只负责辽阳和沈阳前线的粮饷转运,对辽南粮草掌控不多。”
这些将军里,就数曹变蛟怨气最大,他大伯最大的战绩便是在义州城外拿住了五大营的几个酋首,可经略府觉得这个功劳一般,只按小功算了。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王之臣、袁崇焕的意思?”
“这玩意儿叫没奈何,一个冬瓜用一千两银子浇筑而成,总重六十二斤半,我抱起来都嫌沉。你们猜猜,这玩意儿在南边官员家里有多少?”
这俩确实是人才,以后能用得上,如今还需要拿他们给各路兵卒做文章。
李昊最后问道。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毕自肃连声高呼冤枉,“李大帅,其中必有联络不当之处,容我们细细分辩。”
王廷试脑子比他上司好使多了,当场表态:“下官催督过登州、登莱粮饷,也算有用之人,愿为大帅做转运管辖粮草之胥吏。”
一听粮食,李昊便明白了七八分。
总兵官先瞪着眼睛,直接将闹饷的调子定下来。
“经抚定策,我执行罢了。”
“这就是他俩逼着我去觉华岛、山海关要粮了。”
草料决定战马、畜牲的生死,此前辽镇的衰落,便是因为援朝战争时在半岛饿死了两万多马匹。
“好极了,各将把能带动的兵卒都往锦州那片带,等闹饷的弟兄们到齐后,咱直接去山海关要饷银、要官职。”
“功狗这话辱人了,待闹到山海关下,让王之臣交这人出来,砍头为大曹将军出气。”
毕自肃等的就是这句问话,他献宝似地回道:“届时便请李帅移驻广宁,百姓与战马也跟着去锦州、宁远,觉华岛与山海关有粮,如此两难自解。”
汇集大军需要一段时间,李昊准备让各路将士带着兵卒先去锦州,他趁这段时间带着一两千精锐骑兵追杀北边的鞑子。
文官被刚来的总兵派人拿下的事情很快就在辽阳城内流传开来,与沈阳不同,此地本就是大明在辽东的抚帅驻地,汇聚的百姓也够多。
也没人敢跟他唱反调,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诉苦。
“那次评定攻克凤凰城的军功时,经略府派来的三品文官居然称大曹将军为功狗,这谁能忍得了?”
“草料过于沉重,自辽西那边转运过来可相当不易,你们想好了办法吗?”
就算追不上黄太吉,也要将这些八旗余孽赶到北边去,让开原、铁岭成为双方的战事缓冲地带。
或许主帅的战绩太过耀眼,大小曹在山海关、宁远巡抚衙门等处的评价都不高。
李昊没管他俩,挥手命兵卒带走。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他们中有不少人吆喝着让朝廷给大帅封侯。
李昊大喝一声,命总兵府值守的兵卒进来,直接拿下两个文官和他们的亲随,关进监狱里去。
后金蓄养的马群被前锋镇俘获了相当一部分,战马的规模早就破万,一百七十多万束也就够撑过两月。
李昊盘算了下各处战马的花销,发现囤积的草料也刚刚卡在一个界限上。
毕自肃口气相当得意,草料是辽东官员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功劳。
无事可干的百姓纷纷议论总兵官的行为,结合李大帅的民间风评与百姓对贪官墨吏的固有印象,民众们很快得出是辽东副使毕自肃、辽阳兵宪道台王廷试贪了军饷,甚至贪了不少朝廷赈灾的买粮银。
“草料呢?辽南、沈阳附近大概有多少?”
按理讲,广宁、义州一带三面被草原包围,又地广人稀,能打到的草料应该比辽阳附近多不少。
除去在沈阳烧荒的带兵将领外,能到的将军、千总基本上都被李昊召集到了总兵府议事大堂。
一束十五斤,一匹马每月吃三四十束草料,战马吃的更多,可达六十束。
老王是个相当严肃的中年男人,把辽阳城经营的还算不错,李昊也就没有为难他。
“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