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几个货也是聪明的,知道不能轻易让人知道这边过的还行。
主要是粮食,按原本的定额,一个人都是定量的,但大队没把他们当外人,大队按人头分的粮食该给的都给了,每顿饭都能吃的饱饱的。
再有村里分肉分钱虽然没赶上,但日常的鸡蛋、鸡肉可是随便买,年中的猪肉也是没落下,冬天还有大棚供青菜,日子过的比其他大队的知青不知道好多少。
大棚的事儿,别的大队也不是没研究过,结论是土墙和地甚至买点竹竿都没啥问题,唯独塑料不好弄。
问李厚河的时候,十大爷烟一叼,
“我们把老脸都给丢那了,每年就挤出来这么点份额,要不然我们不知道多建几个大棚?
我们大队是没地还是没人?
反正,你们谁要是有能耐能多整来几米,我们也享享福,不用去低三下四求人去,你们匀点给我们也成!”
一句话封死不劳而获的同仁们,这回都没辙了,至于想不患寡而患不均,那怕是难,论人口规模,打不过人家,论财力,没人家富裕,论耍不要脸,公社书记是人家表弟,样样都行不通。
再说几个大队琢磨了一下,土豆萝卜大白菜也不是不能过冬,何况弄个大棚还是个费钱费人的营生,还是算了吧。
“你们也是鸡贼,这回去不得写些什么小作文说下乡的日子苦,居然和农民过一样的日子,整日下地干活,上山砍柴啥的?”
“那还是人干的事儿?
乡亲们没亏待咱们,咱也不能无中生有啊,虽然哥们干活可能不利索,但屁股还是不歪的。
至于别人要是觉得日子过的不如意,那咱也管不着。”
“哟,还行,别耍嘴了,你们来多长时间了,就这点成果?”
几人丝毫没觉得自己干这点活儿有什么不对,
“这不让砍树,只能找找枯枝、树下的分支之类的嘛!”
“你们啊,图样图森破啊!看哥的,不让砍树是不能杀死树,不代表不修理,所谓小树不修不直溜,适当的去去分支还是有助于树长直长高的。”
说着,拎着柴刀对准树就是一顿修整,由于力气大,不论多粗的树枝都是一刀,沿着树干留下一个伤口。
只要树比人高,一人高的范围内树枝尽数被清空,这棵树看上去就修长多了。
“垚哥,你欺负人啊,你个子高,胳膊一支就够着上面了,我们哥几个才多高,蹦着也够不着啊!”
“说你们笨还不承认,你够的着多高就摸多高就得了,标准不是像我这么高,而是别伤及树干、别给树砍头就得了,松树柏树虽然长的慢点,但是来年还会抽新枝,越长越高的!”
郭军看着李剑垚手里的柴刀倒是很感兴趣,长度将近50厘米,宽有15、6厘米,背宽都有3厘米左右,背部略有弧度,肯定是个好刀,怪不得一刀一下。
“垚哥,给我瞧瞧你这把刀呗!”
李剑垚拎着刀柄递给他,
“小心点,别砸脚!”
郭军接过去,结果马上给李剑垚来了个一鞠到底的躬。
“这么沉!”
“36斤!”
“不沉吗?”
“还凑合事儿啊,哥力气大了点,再说这玩意16*50*3,密度8左右,再配上刀柄,你算算这玩意的重量?”
“别别!上学学那点东西都还给老师了!”
“出息!多学点东西不吃亏,就算不上学,将来要是招工人、招老师是不是还得从你们这些年轻人里面挑?
你说咱们县钢厂要是选工人是挑大字不识的还是挑有文化的?
一吨矿石多大体积、一吨钢材多大体积、一吨焦炭多少车、炼两堆矿石需要多少碳出多少粗钢,多少炉渣这些没点文化你上来就能干?”
几个家伙摸了摸脑袋,
“哥你说的也有道理哈!”
“废话,马上再过一个多月就秋收了,一亩地出多少粮食,多大体积,用多少人力、车马,怎么分既能让乡亲们吃得饱,大队里还有过河的粮食保证出现突发情况能应对。
粮食保存和土豆地瓜大白菜保存在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温度下保证时间能更长,要纯靠老人的经验?
这波老人都到了在家歇着的年纪,你们要是管这一大村子的人吃喝拉撒的时候再腆着脸去问人家?”
几人暗自琢磨着,好像自己也不一定能有这种机会来的,但是人家说的好像还有点道理。
“听我的,把你们的课本啥的都捡起来,一天一道题,一年就扎扎实实的300多道,县里钢厂是部管单位,有机会进去那也不是什么县管或者市管那种级别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