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就这样一晃而过,开学后,二人又各自回归本位。
林子苏回了新港大学宿舍,周瑁远则和苏苏留在了新港。
asher开学后就被送回了常青,继续他的寄宿学习,一家人就这样开启了新一年的忙碌生活。
因为有了寒假一个多月的开小灶学习和上个学期的拼命学习追赶,第二学期开学后,林子苏明显感觉轻松了许多。
有了这份熟稔后,她就少了几分紧张和小心。
慢慢地,小组成员对她的态度也有了质的改观,开始接纳她的观点和辩论交锋。
林子苏原来在常青大学就是一个优秀的辩手,她开始慢慢找回自信和主动。
也开始能够勇敢地和同学进行激烈的辩论和交换看法,也会把自己课外学习收获的领悟分享,和大家进行思想的碰撞。
渐渐地,她从台后走到台前。
几个月后,她就被成员推举为代表,在课堂上代表小组发表演讲、分享观点和辩论交锋。
同学们对她也都有种士别三日刮目相待的感觉,没有了偏见,林子苏才真正地融入了这个课堂,融入了这个学校。
林子苏也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相,这里是强者的地盘,大家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你必须足够优秀。
否则没人会愿意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而你也无权浪费大家的时间。
唯独一人,那就是陈建明。
他并没有因为林子苏的进步而减少偏见,他现在不仅偏见更深,甚至其中还夹杂了些许的嫉妒和憎恨。
因为大家的关注点已经开始转向了这个班级进步最快、年龄最小的同学身上,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此人还是个女生。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身份地位低于自己的女人却凌驾于他之上,更何况还是他最初连正眼都不愿看一眼的女生。
最让陈建明愤怒的是,他发现林子苏已经不再惧怕自己、自己也无法弹压她——甚至后来还看到了林子苏对自己的不屑和鄙夷后,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恐慌。
起初他是和林子苏针锋相对,鸡蛋里挑骨头,但是大家发现他故意针对后,风向又开始逆转。
原来欣赏和维护他的同学,都转而帮助林子苏“围攻”他,这让他更加愤怒和费解。
后来,他就学乖了,只要是林子苏发言,他就沉默。
那是一种蔑视的睥睨的嘲讽的沉默姿态,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树立自己高人一等不屑一顾的人设。
甚至他还用居高临下的审视眼神打量每次发言的林子苏,眼镜片下的眼珠子来回乱转,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私下里,赵思雅和林子苏也会聊起陈建明,赵思雅说他就是典型的“厌女症”。
林子苏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很是好奇,就问她“厌女症”是什么?
赵思雅就送给了林子苏一本书,名字就叫《厌女》,这是日本知名的女权主义者上野千鹤子的着作。
还告诉她看完之后,一定会受益匪浅。
因为赵思雅的强烈推荐和赠书,林子苏便视若珍宝,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专门用了一周的时间读完这本书。
甚至又用了一周读了第二遍,这一遍,她专门写了读书日记,描述了自己的心得体会和反思自查。
确实如赵思雅所言,受益匪浅。这是林子苏第一次接触女性主义思想。
在她刻板的印象里,一直认为女权主义就是在搞男女对立、放大两性矛盾、制造社会焦虑,因此她是十分排斥女权主义的。
但是上野千鹤子的这本《厌女》却完全颠覆了她的自以为是,因为女权主义的核心,是在抗争“厌女症”。
而所谓的“厌女症”,则是父权制度下强调男性性力主体的支配权和优越性,人为主观地将女性归为被支配的客体从属地位。
厌女症有两大特征,一是男人的女性蔑视,二是女人的自我厌恶。
林子苏也终于明白赵思雅为什么推荐她看这本书,她在日记中,是这样写的:
陈建明所有的行为举止,皆因为他是父权体制下的失败者——即不被男性集团接纳和认可,甚至还是被排斥和鄙视的对象,进而产生对女性的仇视和厌恶心理。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心理,就是他一面不得不认同和追逐男性集团的价值观——即:女性不是人,而是男性的一个奖励,只有获得了这个“奖励”,才能获得男性集团的认可和接纳。
陈建明最为卑劣的一面,则是他的懦弱无能和欺软怕硬。
因为他不敢去对抗和破坏那个强大的男性集团的规则和秩序,只能把他的愤怒和气急败坏转嫁到比他更势弱的女性身上——
而他也不会欺负所有女性,他只会欺负比他能量小地位低的女性,他懂得柿子拣软的捏。
同时,他又极度渴望得到女人的青睐,渴望女人对他男人性力的赞赏和臣服,接受他无条件的支配和控制——
这是父权体制下男性的权力象征,只有拥有了这个“权力”,才有获得男性集团的认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