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离月回到王宫后，将应如意直接拎进了昊昶殿的殿门。
    不多时，她遣人去请的津离苏京、津离佳馨以及他的母亲萧语柔都来到了昊昶殿。
    没过一会，一向风风火火的卓妃东里乡也被宫人请了进来。
    平日冷清的昊昶殿此时竟有些热闹。
    众人又惊又惧。
    惊的是先前重病，后来直接失踪数千年的应如意突然出现。
    俱的是在她们心中，一向以娴静示人的应如意此时头发散乱，状若疯妇。
    该不会是王姬殿下打的吧？
    众人不断腹诽，眉眼官司你来我往。
    津离月找了个舒服的椅子往上一靠，钟渡远被自家父君叫去，所以她的坐姿也随意了许多。
    半晌，卓妃东里乡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王姬殿下，不知今日请我们几个过来，意欲何为？”
    津离月拿出素帕开始擦拭笛子，随口道：“知道谢将军的女儿死了吗？”
    她看了一眼应如意道，“这就是凶手之一。”
    她擦完笛子站起来，看着神态不一的众人道：“说来谢将军女儿的死，只是应如意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而诸位被请来，则是为了一桩往事需要辩白清楚。”
    她看向佳馨王姬。
    如今的佳馨王姬婚后生活惬意，身姿丰润，猛地被津离月一看，腰间的肉肉颤了一颤。
    “你，你看我做什么？”
    她的母亲萧语柔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随后向津离月道，“不知王姬说的是什么往事？”
    津离月：“我三百岁时，被佳馨王姬所害，灵核受损，差点没了性命。”
    佳馨王姬立马想说自己已经受过罚了。
    那时候的她也不过几百岁，天天要去极寒之海采集苍玉给津离月疗养身子。
    而她的母族更是交出了津离王城内的一切权柄，举族搬迁至极西之地。
    谁知话还没开口，便被萧语柔一个眼神堵回去了。
    若是找麻烦，这些年里佳馨不知道被收拾多少次了，总不必在这个时候。
    津离月继续道：“后来父君查到，一直唆使佳馨王姬害我的人与应如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后来我浴火重生，也由此知道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随后她看向萧语柔道，“您当年在仰池中的早产之相，可能的确有点受到刺激的原因。”
    萧语柔瞳孔蓦地一缩。
    她自认多年来与津离信情爱断绝，但思及当年在仰池看到的恩爱景象，还是有些许的情绪波动。
    只是当时的不甘，渐渐演化成了如今的遗憾。
    津离月道：“当年娘亲救治您时，就从灵力探知中得出了异样。”
    “就算您当时没有情绪波动，也会被设在仰池中的阵法引起早产。”
    “若非娘亲将父君闭关炼出的丹药给您服下，想来也就没有后来佳馨王姬害我那事了。”
    “什么？！”东里乡惊呼道。
    “王姬你没说错吧？”
    她猛地回头，看向宫殿中央的应如意，不可置信道：“难道是。。。。。。”
    佳馨王姬动作更快，上前解了应如意的禁言术，质问她：“当年是不是你？！”
    应如意也没瞒着，估计是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神色癫狂，哈哈大笑了两声：“没错！就是我！”
    “我乃鲛人一族，水系术法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好，一个小小的攻击阵法在仰池那种水多的地方，简直是小菜一碟。”
    “为什么要害我？”
    萧语柔平静的多，也许是这些年的岁月里她早有猜测。
    应如意看着他，笑得更厉害。
    “萧语柔啊，萧语柔，你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蠢啊？”
    “当年的你一心思慕着君上，如今的你竟然还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害你？”
    “这个宫里，权力与宠爱只有一份，每每分出去一份便是别人的变少了。”
    “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她又看向佳馨王姬，“说来你比你那母亲要聪明得多，也心狠手辣的多。”
    “当年津离月方过百岁时，我听到了君上与医士的对话，也因此比你们都要早知道她是凰女的事情。”
    津离月冷冷地看着她道，“所以你将佳馨王姬当刀，唆使她将我逼入绝境。”
    “因为你知道凰女的力量，会在绝境时得到最大的爆发。”
    “你当年要的就是我的灵核受损，而不是我的性命对吗？”
    应如意弯唇一笑，眼里闪烁着晶亮的光，“没错！”
    “我知道君上最是宠爱你，你若直接死了，他必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津离月嗤笑道，“但是你还是想将王位留给你的白浮，所以将我灵核受损的消息卖给了锦琅宫对吧？”
    “这样你的手，从头到尾都是干净的。”
    应如意笑道，“我如今倒是真有些欣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