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手上还揪着一把不知名的草,抖擞了一下,看了一眼易尘眉开眼笑。
扬扬手中的东西,示意这是他们上次种进去的,很是得意:“你小子手气不错,种什么活什么,这株乐乐草都出笋芽了。”
易尘看着那株草散发着微弱的灵气,生怕他在抖落一会,给草抖死了。
不过乐乐草是什么玩意儿?现在是说这草的时候吗?
外面的白石还不知道被他儿子带去了哪里,其他四大家族的人也正向广兰城奔驰。
你们这些老人家,却个个挤在我的小世界中,不知所谓。
他的脸上阴晴不定。
易尘刚想问,就听不染对着陆元福道:“往日你倒是把青云院一扔就走了,也没有个做东道主的自觉,如今来了这小子的小世界中,你倒还成了客人了?”
转头看季雁池却一改颜色,冷哼一声:“季先生也来了?怎么,没有盯着你那只小雀儿练功法?”
他作为一只猫,竟然是将这些在易尘看来都是大佬级的人物一个个数落了一通。
季雁池苦笑道:“这都多少年了,你还在因为玄鸟生气?”
不染没有再出声,脸色如常,放下手中的“乐乐草”。
直接坐在了季雁池的对面,斜睨了一眼季雁池旁边,面色也十分难看的玄鸟。
不知为何,玄鸟站起身子,却是站在了季雁池身后。
易尘看着玄鸟现在的样子,着实想不明白他的行为,玄鸟的不羁他是见识过的,没想到竟然会在不染面前有些畏缩。
陆元福左右看着他们停不下来的牵扯,笑道:“反正我是不管你们之前有何恩怨,今日你们都来了,旧事就莫要再提。若是实在割舍不下以往的那点子恩怨,也等你们出去再说罢。”
徐修远的茶壶噗噗作响,在众人之间氤氲出一道热气。
看似很随意,其实在易尘看来颇有些刻意的将几个面色不好的人给隔了开来。
不过这道氤氲染开来,众人倒是安静了不少,没有了互相的指责。
现在这里坐着的,师父陆元福,戒灵,不染和不知如何而来的季雁池。当然,这一圈中,大师兄看似烹茶,实则也是与这些人做成了一席。
师父以及其他的人都没有说话,看来大师兄的位置已经不是自己想的那种。
而在旁边,坐着三个还上不了台面的:
欲言又止的易尘,挤眉弄眼想跟易尘说话,却又被大师兄一个眼刀而不得不闭嘴的云逸
以及刚才被不染随意的一瞥从凳子上掀起来的玄鸟。
三个人如同木头桩子一般,站在旁边。
易尘哪怕是现在有一千一万个问题,在这种境况之下也觉得不好先行开口。
“你们怎么想?”师父陆元福的声音很和蔼,似乎是在问询每一个人的想法。
不过随即他便说了:“要我说,这件事情,不清清楚楚说个明白,恐怕之后小子们的日子不好过,而且现在也已经没有必要再装模作样了。毕竟该历练的人,他们该经历的事情,都已经经历了。
如果我猜想不错,梅庄、书院和五庭宫,此时也已经告知了他们自己的弟子。”
众人没有说话,坐着的是认可了陆元福的所说。
站着的则是还有些迷茫。
“修远,先给你的小师弟他们梳理一番,莫要听得糊里糊涂。”
陆元福看来是不耐烦说明这件事情,直接把麻烦事推给了自己的大弟子。或者说,基本上他习惯于将所有事情都推给自己的大弟子,徐修远。
实在是因为他做任何事都太有效率了。
何必累着自己呢?
徐修远的茶壶噗噗噗冒着热气,他的长指不停摆弄着眼前的各种茶器,行云流水之间按着人头,给每个杯中斟满茶水。
手一挥,各人眼前都出现了一杯飘散着清香的清茗。
做完这些,他直起身子对着自己师父点点头。
几个大佬在品茗,三个小子听他说。
“有些事情,说起来很复杂。尤其是当很多件事情交织的时候,会令人觉得毫无头绪。”徐修远看着易尘、云逸和玄鸟,笑眯眯的。
“小师弟一定很奇怪,为何云师弟会在此时出现,而不是之前你在宗门天榜以及北境任务的时候。
其实他跟你是一样的。”
易尘诧异,云逸更是长大嘴巴:“大师兄的意思是,我也是烛龙?”他指着自己的脸,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易尘转头看云逸:“难道你是我未曾见面的哥哥?”
徐修远看着两个不成器的师弟,就差把手里冒着热气的铜壶扔到两人脑袋上了。
“烛龙只育一子,之前说的你们是完全一点都没有听啊?”
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这个事情他们知道,只是一惊之下,忘记了而已。
徐修远瞟了一眼两人:“我所说你们二人一样,是指云逸回去云家一事,其实是师父所安排。”
云逸啊了一声,脸上尽现委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