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赵大夫几次欲言又止,盛蓝笑道,“赵大夫别着急,有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盛蓝给刘母用的药是末世特制,并没有具体配方,这里也没有条件和材料,用一点儿少一点儿是真的。
想到这儿,盛蓝把一本关于肺痨的研究扔给了赵大夫,上面有很多中药药方和调理注意事项,在赵大夫手里,也许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看不懂再来问我。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
赵大夫接过书欣喜若狂,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能比攻克疑难杂症更让他激动的事了。
至于这书来自哪里,他一点不关心。
到家的时候已经子时,盛蓝刚打开门,就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屋子里。
盛蓝无声地叹气,提了提嘴角,“娘,这么晚不睡?对身体不好。”
“哼,你还知道很晚?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呢。”祁母点燃了蜡烛,瞪了她一眼,烛光下,映出脸上的一片担忧。
盛蓝自知理亏,走上前拉着祁母的胳膊撒娇,“我去赵大夫那儿看看,有人生病,总不能不管。”
一听是人命关天的事,祁母便仔细问了问,盛蓝毫无隐瞒,一五一十讲了,祁母听完握着她的手感叹,“人各有命,遇上你算是他们的造化。蓝蓝,帮帮他们吧。”
盛蓝点头答应,张口打了个哈欠,祁母有些心疼。
自打知道这个儿媳妇来历不凡,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担心盛蓝锋芒太露,早晚会被人盯上。她没有女儿,儿子祁安又是个打小沉稳的性格,不如盛蓝活泼,也不会撒娇,她属实没什么成就感。
难得盛蓝对她亲近,这些日子,她也体会一把有女儿的感觉,真真是喜欢。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以后,娘就是你的靠山。”
回应她的是浅浅的呼吸声,祁母偏头看着姑娘安静的睡颜,心头一阵柔软。
——
接下来的日子,盛蓝有些闲。
外面,绣楼的事有梁伯,作坊的事有蔡掌柜,码头的生意日渐红火,王氏与沈氏整天比她还忙。
家里,祁母钻研双面绣,小宝抄书,只有她,无所事事。
闲着也是闲着,盛蓝溜了一圈稻田,就拎着一些补品去了赵大夫那里。
刚一进门,就听见赵明峰发脾气,“胡闹!他才多大?竟然私自离宫!”
“殿下,五皇子还小,估计就是小孩子心性。陛下这不也派人跟着了吗?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长青收起那封信,也不得不在心里吐槽,这五皇子才得了盛宠,怎么就往陛下的枪口上撞?
“这么大火气?生病的人最好心平气静,我的话都忘了?”
主仆两人听见声音回头一看,房门大开,盛蓝站在庭院中央,抬头望着天空。
长青猛地咳嗽了两声,“祁,祁少夫人......”
“我对你们的事没兴趣。我是来找赵大夫的。”
盛蓝眨了眨被阳光照射得有些晕的眼睛,顺手将补品放到了院子里的晒草药的桌子上,好像根本没听到刚刚两个人的对话。
赵明峰定定地看了她两眼,随后收回目光,应道:“赵大夫上山采药还没回来。”
“哦。”盛蓝指着补品,“让他把东西带给刘才,说是给他娘的。”
赵明峰:“知道了。”
没见到人,盛蓝意兴阑珊地离开了。
长青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嘀咕,“殿下,你说她到底听没听见?”
二皇子收回目光,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她的功夫比起本王,如何?”
二皇子赵明峰是皇子之中唯一一个封王建府的,鉴于他战功赫赫,当今陛下亲封定王。
只不过跟过他的老人都习惯了叫殿下,毕竟定王到现在,还是大龄单身男青年一个,属实是皇子之中奇葩一朵。
这问题?长青闻言一愣,认真回想了一番,然后答道:“不相上下。”
二皇子笑了笑,随即转身走向后山。
长青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一脸迷茫,不一会儿,他小声说道:“原来如此。”
长青:这群人说话真费劲。
盛蓝:我就说这孩子单纯吧。
回到家,盛蓝百无聊赖歪在床上昏昏欲睡,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末世。
她看见自己的尸体被放在一大片白色菊花中,面容安详,脸色惨白。一群人熟悉的面孔站在两旁,悲伤仿佛凝成了实质,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话说,谁给她安排的菊花?
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她死了。死的彻底。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
与丧尸王同归于尽,死后的荣耀是她应得的。
不过——凤清呢?她的那些笨蛋手下呢?
凤清那个死丫头平时大大咧咧,可要是她出事,盛蓝不敢想象。
“让开!!!”灵堂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女人,看着那熟悉的脸庞,盛蓝瞬间认出了她。
是凤清。
“我可以救她